每晚都要学到三更,直到工学里面强制熄灯,这才肯歇下。”
“工学设立虽晚,但如今他们工学些算术卷子,拿到国子学太学,那边学生也不很会做哩。”
“好人家郎君,哪里会如贫家儿这般刻苦。”
“怕也是先生教得不好。”
“听闻那些学校奖励,还是当年罗县令在太学当助教时候定下标准。”
“怎听有人说,还有士族郎君把自家儿郎送到工学读书?”
“听儿说过此事,当时也是考试,成绩不错才让他进工学。”
“竟还要考试?”
“自然,罗县令定下规矩,往后谁想进工学都得考试。”
“那些世家青年若是不能通过考试,脸面上如何能够下得来?”
“那便别去考嘛。”
“啧啧……”
众匠人边说着话,边各自摆好干活家伙什,开始这日劳作,旦开始干活以后,便很少有人再说话。
待到吃午饭时候,这才又再次活络起来,各人拿自己饭盆到食堂去打饭,连饭带菜打大盆,边说话边吃着。
有个匠人说,他们那个坊,有个特别出息小娘子,便是在那罗氏机器坊学艺,每月里连奖励带工钱,能往家里拿好几百文,少时候也有二三百,最多回拿六百多。
“那户人家倒也听闻过,她那阿耶与叔伯几人,便是专与人掏沼气池,每日里弄些沼渣沼液,到乡下去与农人换些杂面柴米,有时候当天沼渣若是不及运出城,便要堆在自家院里,弄得到处臭烘烘片,常常熏得邻人抱怨。”
“那又有什法子,沼气池总得有人掏不是。”
“也是危险活计,从前罗县令他们不是总与人说,掏那沼气池要十分小心,个不留神,就会被熏死在那池子里头。”
“那底下又不能点灯,黑灯瞎火,又臭又闷。”
“吃那口饭着实不易。”
“那也总比没饭吃好些。”
“他们家那几个兄弟亦知晓,早早便没阿耶,只有个老娘苦苦支撑,他们兄弟几个,很小便出来与人担水舂米。”
“原本底下还有个女娃,聪明伶俐得紧,却是到底没养住,七八岁上场伤寒,人便没。”
“唉……又算得什稀奇。”
“便是因着此遭,她那阿婆整日便要与人说,这孙女乃是她小姑姑投胎转世而来。”
“莫不是疯不成?”
“大约确实是有些疯傻吧。”
“可怜可叹啊……”
在那罗氏机器坊之中,身世可怜女子又何止个两个,而在这机器坊之外,还有无数女子想进来。
如今这罗氏机器坊也算是有比较稳定收入,罗用便让人在机器坊周围求购宅院土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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