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他进寝宫中。为防风,寝宫里现在挂满明黄色丝绢,空气不大流通,方以仁觉得胸口都有些沉闷起来。
“南洋战事怎样?”
皇帝靠在御床上,手握杆残箭,对着眼前巨幅地图指指点点。
他已有七十多岁,相貌却日渐和不曾有过血缘关系太祖太宗越来越像。
方以仁甚至错以为,自己回到五十年前,重新见到太宗皇帝御容。
皇长孙回答道:“皇爷爷,南洋战事又告捷。呆迷儿国围攻昭南府失利以后,又在印度洋上被王师海军捕捉到主力,场激战以后被王师俘获百多条战船。”
皇长孙没有将所有战况都告诉李来亨,他没有说南洋各州府在这场战争中付出重大损失,也没有说大顺远征军万五千骑兵在阿富汗山地里全军覆没事情,更没有说顺军在锡兰据点被明军全部拔除事情。
只是专门挑选顺军打赢几场大捷,大长公主也在旁渲染这几次大战胜利是如何宏伟,好像漫长南方战争终于快要结束。
李来亨听这些话,自顾自摇摇头:“待朕死后,就停战罢——再打下去也没有什意义。天不绝明,使其在海外又立国,朕何苦绝人社稷呢?”
李来亨又让众人将方以仁带到御床前,他紧握住方以仁手,两个人说阵话,但其他人都听得不大清楚。
后世关于世祖最后和方太师究竟说什话,有很多猜测。
但因为方以仁在这以后没有几个月时间,也跟着离开人世,所以这个问题终归成为顺朝历史上不解之谜。
皇长孙最后又上来询问,大顺国政还有哪些需要改革要点?
他那些势力强大叔叔们,又该要怎处理?
“皇爷爷,皇爷爷生最佩服人是谁?”
李来亨想想,回答说:“朕这生,遇到最厉害人物只有个人,他叫皇太极,是满洲人以前个汗王。”
皇长孙很疑惑:“不过是满洲部汗王而已,如此人物,在王师席卷天下时,系颈俯首何至于千百个?皇爷爷为何佩服他?”
“哈哈,不是,朕并不佩服皇太极。他确是朕那个时代最高明人物,但朕最佩服人只有太祖爷。”
太祖李自成,在顺朝历史上有开创之功,但很多人并不认为他历史地位会在天法皇帝之上。
李来亨只是喃喃地说:“明失其鹿,天下共逐之。方天下鼎沸之时,唯有太祖顺天应人,起仁义之兵救百姓于水火之中,前不负忠孝,后无亏仁义,于百姓无愧,于天下有功,朕不佩服太祖,又能佩服谁呢?”
天法皇帝眼神突然又变得明亮起来,好像充满睿智洞察力。
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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