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起敬:“放心吧,我会去安排的。”
萧添采得了她的保证,千恩万谢地走了。离去时还弓着腰,不敢让她瞧见自己脸上的愧色。
他急于送走谢永儿,并不全是怕端王。也是怕庾晚音发现,其实自己即使留下,也没有多少价值。
皇帝刚才那个威胁的眼神,是在提醒自己别说不该说的。
比如,他体内的毒素从出生之前埋到今日,已经积重难返了。小太子偷袭的那一大把毒引,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又比如,太后临死前的那句遗言其实是四个字:“此毒无解。”
灵堂里,夏侯澹目送两人走远,立即寻了张椅子坐下,双手抵住额头,那力道活像要将它挤爆。
持续不断的疼痛中,已经模糊的记忆忽然又浮上了眼前。他重新瞧见了若干年前,病榻上喘着气等死的皇祖母。在彻底咽气之前的一个月,那可怜的女人每天都在神志不清地嚎叫。当时没人知道她在嚎什么。
如果等待自己的也是同样的下场……
夏侯澹嗤笑了一声。
那种鬼画面,他可不想被她看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