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
怪胎？
他想起夏侯澹刚才望向自己那个眼神。那其中没有笑意，也没有光彩，只有冷漠权衡计算——正是
贯让他不适，“圣人无情”眼神。
今日之前，杨铎捷直以为夏侯澹将自己当做颗有用棋子。
现在他明白
，他确有用，但不是对皇帝而言。
皇帝临死也要保他，因为他对天下有用。
夏侯澹当初在画舫上那番煽动人心发言，他从未当过真：“诸位要站直身子，做大夏脊梁啊。”
然而天子诺，重于九鼎。
杨铎捷时说不清心中所思，只觉得四肢发麻，血脉偾张。他没头没脑地朝着享殿拔腿冲去，然而刚刚迈出几步，就听见身后林中传来异响。
刚才拦住自己暗卫之仆倒在地，背上插着只箭。剩下人正在与人苦战。
杨铎捷慌忙闪到最近廊柱后头，探头望去。
仔细瞧，他才发现林间各个方向地上都有尸体。除侍卫与暗卫之外，还有些尸体身着布衣。
林间正在与暗卫厮杀那人也是布衣。这群伏兵不显身份，但杨铎捷也不是傻子，稍加判断便知，不是燕国人就是端王死士。
端王想放任燕国人杀夏侯澹和太后。
那仅存暗卫身手不错，被偷袭受伤后，愣是咬牙干掉那个伏兵，这才倒地不起。
杨铎捷呼吸急促。他能看出那俩人交战期间没有别伏兵来援，说明那个方向伏兵暂时被清空，包围圈出现个豁口。
那
，自己此时……
这个念头甚至没有完全成形，他身体已经自作主张地冲出藏身地。
杨铎捷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未曾如此狂奔过。他头扎进山林，越过地上横斜尸体，向下，向下，甩开枝叶，甩开砸下雨水——
山形变得陡峭，他每步都在打滑，逐渐无路可走——
“在那儿！”身后有人呼喝。
端王那王八蛋到底布置多少人？
杨铎捷脚崴，摔个狗啃泥，双手深陷在泥泞里，怎也爬不起来。他挣扎着回头，身后树上有人正在弯弓搭箭。
杨铎捷不再试图爬起，直接顺着陡坡翻滚而下。
阵天旋地转，他仿佛段折断树枝，被泥水路冲下，越来越快，直到撞上棵倒伏巨木才终于停下。
浑身都在剧痛，他弄不清自己断几根骨头。衣服早已磨破，皮肉也在流血。杨铎捷喘息片刻，撑着巨木站起身，继续向下。
从树木缝隙间，他终于望见山脚。
杨铎捷尚未来得及热泪盈眶，背上汗毛忽然竖起。头顶某处，再度传来弓弦绷紧声。
这刹那被无限延长，死去暗卫声音回响在耳际：“莫辜负陛下番好意……”
杨铎捷目眦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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