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z.sha倾向。什么美好都是骗人的,只有健全的人才会被那种心灵鸡汤感动,而真正的截瘫病人从来不会、也不喜欢看那种东西。而能够从这种状态中坚持下来、重新振奋人生的,那都是强者中的强者,真的。这样的人你别说让他截瘫,你就算只给他留一口气并把他扔到地中海孤岛上,他也可以坚持下来。而完全不会需要这种狗屁的心灵鸡汤的。
——这短短几秒的功夫,我已经几近丧失了抵抗能力。就在眼前的笔电光芒彻底微弱下去前,我听见了一阵铃声。
而同时,这股怪力刹那间松开了。
氧气几乎是以灌的程度重新回到我肺里,自己的身体凭借最后的本能翻下了床,抓住最近的可以被抓住的东西,拼命逃离那张床;我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已经难看极了,不用照镜子都猜得出。
那阵救命的铃声是从门外传来的。可我其实已经听不太清了——从极度受压骤然卸去所有的压力,我的颈动脉窦宛如经历了一次没有安全带的疯狂过山车,正处于歇菜边缘。又过了几秒,听觉开始稍稍恢复,心跳声好像打鼓一样响在脑海里。不能再动了。我告诉自己——如果还想活下去,就不能再动了;颈动脉窦随时可能给大脑传递一个错误的信息,让我全身的循环开始罢工。
此刻,麻木的手指下传来了好像砂砾一样的触感——地上有沙子吗?我也看不清那是什么,只能隐约看到那些精密的绘图已经乱成一团——血流逐渐恢复了正常,而我也开始意识到,绘制那些白线的东西不是什么颜料,而是盐粒。
头上的灯亮了。一个人冲了进来。那铃声也变得更加响,丁零当啷在耳边乱响——我看见了昆麒麟。他是从外面进来的。
这孙子明明说好了睡床底的,果然又耍人。但现在的我也没精力和他计较了,说难听点,这家伙的出现简直让人感动得差点哭出来。
可很快我就不那么想了。
“丘荻,丘荻?”他想扶我起来。现在自己正平躺在地上,和挺尸一样吓人,他力气挺大的,扶着后颈就把我托了起来——你个傻子想害死我吗?!我心里暗骂,可喉咙又梗着说不出话,只能轻微摇头——他一定是误会了,竟然还想扶我站起来。
会有这样的情况,一大部分都是电视剧里害的——急救类科普实在太少,而随便哪个电视剧,无论现代的古代的,有人一下子从高处摔下来或是受伤晕倒,其他人一定会冲过去抱住他/她又摇又晃。我根本无法断定刚才掐着脖子的那股力量有没有损到颈椎,平躺是个已经稳定的状态,假如在这里的是陆姐,那么绝对不会改动我现在的动作。
我正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,外面就传来了一个软软的声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