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被下进牢里,林芳洲精神还有些恍惚。
前脚她还高高兴兴地算账呢,边盘算小元宝走到哪里,边算计着这个月能赚多少钱……转眼竟已经成阶下囚,死刑犯。
天意弄人!
她摊着双手发呆。那双手大概已经废掉,不动都疼,动下更是钻心疼。她已经疼得有些麻木,呆呆地靠在脏兮兮墙上。
林芳洲才发现原来死亡离她如此之近。她甚至觉得,她根本等不到秋后处决,就会先死在这囚牢之中。
她悲痛难忍,小声抽泣着,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大,最后是嚎啕痛哭。
有人粗声粗气地骂道:“哭什哭,死娘?”
林芳洲骂回去:“你爹要死!”
“直娘贼,你骂谁?!”
“骂那不孝子!”
林芳洲把那人气得跳脚,骂骂咧咧地说许多脏话,还脱下只鞋隔空扔过来,自然是没打中她。
林芳洲被他闹,悲伤情绪竟也稍稍消减些,她收住眼泪,问那人:“你也是死囚犯?”
另只鞋也扔过来:“臭小子,你他妈少咒!”
他不是死囚犯,林芳洲觉得和他没什共同语言,于是不理他,接着哭。
这时,王大刀来,带着些食物和水,林芳洲见到王大刀,连忙说:“王捕头,是冤枉!没有杀人!”
王捕头叹口气,拧着眉说道,“大郎,你是不是哪里得罪杨太爷,他定要治你于死地。”
“……是有点得罪他。”林芳洲想起自己对春露儿说过那句话。此事想必已经,bao露,那杨仲德竟然心胸狭隘至此,只因她句调笑,就要她性命!
王大刀问道:“你到底怎得罪他?们想想还能不能有补救方法。”
“事已至此,连死刑都判,还能有什办法。”林芳洲摇摇头,但同时她突然又想道:假如告诉那杨仲德,实际是个女人,那句玩笑就不会那致命吧?
她正有些高兴,再转念想,变作女人,那杨仲德就肯轻饶她?定就要流放。她现在身带重伤,假如流放,只怕这条命还是要断送。
林芳洲仰头叹道,“天要亡,天要亡啊!”
王大刀:“小元宝呢?”
“他出门进货,也不知什时候能回来。”
“这也太巧。”王大刀也不知该说些什。过会儿,他道,“去看看能不能给你带点药回来。”
“多谢王捕头。”
“你之间不必言谢,”王大刀摇头叹气,又道,“看你这手应该是骨折,若不及时复位,往后只怕会废掉。可惜若带郎中来给你接骨,怕招那杨太爷反感,更有大麻烦。”
林芳洲凄凄然笑,“无所谓,反正要死。”
王大刀不忍看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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