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早,先是郭谨郭大监前来拜会,随后又是风清愁敲敲门。她鬓发上簪着芙蓉钗,靠在门框上轻咳声,故意高声道:“童童——绿云她们找你翻花绳,缺人呢。”
话音刚落,屏风那头果然冒出来个小女孩脑袋,童童偏头看她眼:“马上来,爹,你快点。”
其实童童也不是很爱玩这些人类小游戏,但总比跟萧玄谦共处室要强。她看见这个男人,就浑身上下地泛着股不对劲儿……小皇帝坏话她可没少说,这时候突兀地站在人前,不免有些诡异心虚。
还是让怀玉自己应付吧。她坐在谢玟怀里,刚梳好头,就哒哒哒地跑到楼下去。风清愁看着女孩下楼,才慢悠悠地走进来:“改天换地日日新,先生今年还没过上几天,妈妈就说你有个亲戚探望,来看看有什要添没有?”
她说着说着,目光直溜到萧玄谦身上。那男人分外高、又很年轻,相貌俊美中透着股冷津津寒意,风清愁收回目光,俯身道:“那是你什人啊?”
“他,”谢玟抬眸扫过去眼,“表侄。”
“噢,原来是你姑舅表兄弟儿子。”风清愁凑近他耳畔,轻声道,“好大架势,恐怕非富即贵吧?”
谢玟对风清愁上门意思心知肚明,她因昨夜动静不小,觉得萧玄谦有些来头、投奔得颇为蹊跷,加上谢玟又曾被带到京中去,不免有些后怕,起疑心。
谢玟道:“家里是有些钱财土地。”
国库和江山。
“怪不得,”风清愁道,“男人越是有钱有权,越是有势力,就越容易出坏水、有坏心,都得防着点。”
谢玟深以为然地点头。
风清愁还要再说话,忽地发觉那位“表侄”抬头看过来,她倏地被这野兽般目光惊得脊背寒,可她眨眼再看时,这个年轻男人却露出和煦笑容,好像方才那切都是她错觉。
真是咄咄怪事。
萧玄谦起身坐过来,他原本在另边、在老师监督下看郭大监递来消息和请示,正装出勤勉理政乖顺模样,结果风清愁来拜年,他看那女人靠近谢玟,便如热锅上蚂蚁,有些稳不住气、站不住脚。
萧玄谦心里酸得直冒泡泡,几乎就要诞生些可怖阴暗念头,但谢玟对“男人有权就变坏”这句话点点头,他便登时被打醒,焦虑不安地凑上前,道:“……小叔叔。”
这是郭谨昨夜所提及说辞,青大娘子虽然察觉不对,但表面上还是只当他们来走亲戚。萧玄谦对这表叔侄关系并无意见,只是叫起来难免陌生。
风清愁脸笑容地道:“听妈妈说你姓萧,想必是祖上受过荫封、或是有功之家,才特准不避天家。要不就是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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