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。
因焕儿还在睡着,就是九五之尊也要悄然更衣,小心洗漱,如若将闺女吵醒,孩子哭事小,惹到卿卿事大。
晏迟昨夜累,起时有些倦。菱花雕窗上新换纱,是青色烟纱封得窗,隐隐约约望去,见外头似换颜色,知道估摸是落雪。
他正给殷璇重束腰身,展臂环过,从腰封间围绕而过,把盘扣给她系上,边系边道:“外头仿佛落雪,你出去小心些,晨起时有些雪未扫清,你不带御辇,当心滑倒。”
殷璇应声,见他给腰封下缀玉佩、添个新香囊,上面果然是元君千岁手笔,绣得只能算是般。在绣工甚佳深宫之中,就更是平平无奇。
殷璇上半身赤服帝袍是乱针绣,明暗交织,活灵活现。花纹从两边慢慢地横戈过去,龙与赤焰、凤带金光,交织得极美。
她肩上披着厚披风,云肩云纹,滚二指宽绒边儿,暗纹隐隐。只有腰上这东西是粗陋平凡。
晏迟看着,心里有些不好意思,可还是给她戴上,仿佛宣示主权般。
对女帝陛下宣示主权,确是古今第奇事。但殷璇不仅不生气,反而觉得有点诡异得意,她抬手将晏迟拉进怀里,抵额低语:“还是绣?”
“嗯。”晏迟应声,被她环着腰压在怀里,轻声道,“免得你戴那些好,到头来看不上这个。”
“怎会。”殷璇亲他下,“幸亏你生是女儿。”
还不等晏迟问,殷璇便直接道:“若是个皇子,跟你学绣工,是不是有点儿……”
晏迟听就知道对方又笑自己,他边伸手捋直她衣袖褶皱,边道:“……勤能补拙,总能学会。”
他虽这说,脑海中却忽地想到之前与殷璇微服私访时,途径景州之时,那处好女成风,不喜欢抚养男孩儿,故而生女之后,才可以入家门服侍公婆,如若是男孩儿,往往要再当侧侍,连个正经名位也算不上。
更有甚者,将男婴抛弃、沉塘,指使景州城女儿娶亲,竟需万贯家财,才能礼聘到门当户对正君。
当时殷璇甚为厌恶,随后便要抑制荆州这股民风,不知如今,是否能更好些?
他边想边走神,直到殷璇捏住他手腕,打趣道:“扣子系串。”
晏迟回过神来,重新给她系,小声道:“你昨夜压得腿麻,破晓时起来沐浴,差点没站稳。”
“轻些。”殷璇在他面前看起来极好说话。
两人正说着,外面忽地有些吵嚷声,随后门帘稍起,穿冬装百岁从外头进来,隔着屏风道:“扰着陛下与千岁,外头巡夜点灯侍奴,撞见些……些有违宫规事情,便嚷起来。”
他说话吞吐,晏迟心里便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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