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灯冷露。
寒风拂过面颊,稍带冷意,刮过寸寸肌肤。无逍将件厚袍给徐泽添上,将他衣袍收拢拉紧,裹住衣袖。
随后,他才提起盏小灯,临行又劝道:“郎主何必过去,左右他是必死无疑,仇怨已报。您现下正应该保重身体才是。”
徐泽面色未变,伸手摩·挲下对方手背伤痕,低语道:“跟着,让你委屈。”
无逍愣愣地望着他,喃喃道:“是郎主施与厚恩,无逍才有今日。否则早不知道死在哪里……”
他又想起还没出正月,将这些话顿下,转而扶住徐泽手臂,带着他走出问琴阁。
另边早已打点明白、商量好。孟知玉如今又是个无人庇护之人,想要相见面,倒还算使得。
刑房冷得彻骨,实在不利于身上有病人久处。但徐泽执念来此,为这面彻夜难眠,将这些浸骨冷意全部强撑下来,直到隔着个铁栏门,在囚禁外见到孟知玉。
昔日锦衣少年郎,此刻素衣墨发,身血痕。但看上去竟比徐泽脸色好些。
他浑身血迹斑斑,却是外伤,虽然有些阴冷痛苦,但远不及徐泽这长久积弱。此刻夜色虽浓,但冷月如霜,从小窗边投映下来,落在那件单薄素衣肩头,映出片刺目殷痕。
“你来做什?”孟知玉坐在墙角,没有再穿戴那些刑具,身边是片粉碎玉,收拢到起,贴着他血污手。
他声音嘶哑无比,带着自然而然哽咽声,即便不想示弱,可却无法控制。
“看着如今境遇,你也算出口恶气,是不是?”孟知玉垂下眼,“徐泽,你算什东西,伪善心黑,讨取怜悯。徐无慕,你能好到几时?”
徐泽小字无慕,他们家这代都是取这个字辈,名讳也从水。他仍在世两个姐姐,个叫徐澜,另个叫徐冰。
如果真要算起来,两家祖上有亲,真要捣腾几代上去,互相之间还是亲戚。只是关系早已疏远,至此成敌。
徐泽静默地望着他,半晌未语,随后道:“来见你,是想跟你说。你心以为自己喜欢陛下,却伤她子嗣,害她后裔,这就是你情意吗?”
他坐在座椅上,手中捧着件镂空金丝手炉:“这样情意,真让人感到可怕,感到恶心。”
徐泽见他此状,失望透顶,旋即起身想要离开,却在举步时被骤然叫住,身后笑声声嘶力竭。
“徐泽!”孟知玉被他话语砸眼前发黑,哑着嗓子道,“你这样能利用自己孩子来布置计谋人,活该无儿无女,孤老生,活该这辈子都不知道是谁害你!”
出身高贵之人,少有这样情绪激动,歇斯底里之时,却偏偏是这最后句话,将徐泽钉在原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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