柄。”晏迟稳着手记谱子,道,“听着这话,倒像是孟知玉在钓鱼。”
“钓鱼……?”
“徐泽心有七窍,又跟尚宫局有些勾连,这种消息,他不该打探不到。如果这话出,他也许会真疑心饮食,在其他地方,反而会放松。”
阿青道:“哥哥也说徐公子心有七窍,他不会听不出来?”
晏迟落笔写会儿,又道:“只有千日做贼,没有千日防贼。倘若徐公子多想层,而刀口却真落在饮食上,也说不定。但无论如何,悬心都是徐泽。”
此话说完,晏迟将刚才记谱子忘半,让静成坐在下方重弹遍,再听片刻,才继续提笔。
“那们……”
“他现在不敢动。”晏迟道,“只是这几日,都不要再登怀思榭门,免得惹恼他。”
阿青边研墨,边点头。直等着晏迟写完这段谱子,才道:“……虽说没有祝礼这节,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元宵宴上,要做射覆、传飞花令,还要猜灯、投壶、作诗,若有不济,罚到众人之前展示技艺,也属常事。”
晏迟说完这几句,随后搁下笔,将记好谱子压在案上,晾干墨迹,继续道:“郎君们都会古琴,到时若真得不济,弹出来给他们笑话番,也就没什事。”
阿青凑到晏迟跟前,试探地道:“可您最好不是琴啊,是……”
晏迟抬眸看他眼,伸手移开镇纸,将谱子收进书匣里,道:“不许说。”
阿青郁郁地坐回去,但也知道自家郎主顾虑。他习得最好是琵琶,而琵琶古来便是女人们乐器。人说苏东坡苏学士词,可用“铜琵琶、铁绰板,唱大江东去。”正是因琵琶沉重,背板铜制,更因其音色苍郁。
不止本朝,连前朝亦将琵琶作为将门之女所掌之器,作为征战时鼓舞士气之用,有“葡萄美酒夜光杯,欲饮琵琶马上催。”名句,故而名门君子若能得琵琶圣手之名,是可以比肩女子莫大殊荣。
只是这样风头太盛,晏迟不喜欢在本就不易处境中,仗着殷璇对自己有二分另眼相待,就再卖弄。
他固然是谨慎行事,也是怕自己挥霍宠爱,伤她心。
外头灯笼挂得差不多,百岁挑帘儿进来,先靠在炉火前暖暖,仰首笑着道:“燕飞女使虽然不会说话,可动作利落,看比旁院里三五个都好使。……咦,这架琴不是前几日尚宫局送来讨您喜欢东西吗?”
“嗯。”晏迟应声,“杉木琴面、梓木背板,是架断纹琴。”
“这冰弦好看。”百岁过去试着碰碰,不好意思地道,“可惜不会。”
即便是京中君子之间最广为传播学习琴,也并非是人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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