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瓶扫过,微不可查停顿片刻,然后看向裴然,敛去眸底深思。
曲砚眉梢微挑,动动唇:“你……?”
裴然闻言从柠檬精状态瞬间抽离,反应过来,把药瓶随手扔进包里,发出声沉闷轻响:“哦,冯唐手劲大,怕你伤到内脏,你又直捂着肚子……应该不要紧,淤青都没,好还挺快。”
曲砚垂眸拨弄着自己手,脱落指甲地方已经开始长出新甲,手背上有浅浅陈年旧伤,被圆规扎,被水烫,被小刀割,尽数掩在管蓝白校服袖子下。
半晌后才道:“谢谢,可能……体质比较好吧。”
裴然却不知何时早已经从地上起身,进卫生间洗漱,并没有听见他后半句话,只剩余音,在空气中静默消散,曲砚微顿,无意识拉下截校服袖子,把手挡严严实实。
裴然平常去洗手间,不磨蹭十五分钟是不会出来,彼时众人才刚刚醒来,妇女肚子叽里咕噜阵响,饿面色发白,周沧明睡眼惺忪,冯唐平时是起最早那个,今天反应却有些迟钝,整个人看起来不在状态。
洗漱过后,周沧明像昨天样催促大家外出寻找物资,裴然见曲砚起身,没动,后来系统在脑海中狂轰滥炸,这才不情不愿跟着站起来。
周沧明嗤笑:“哟,难得啊。”
裴然唯武器就是把玩具枪,这显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安全感,肚子空,心里更空,于是他转身,直接把身旁曲砚把捞到怀里,哥俩好搭着他肩膀,低声道:“等会儿别乱跑,保护你。”
裴然身形颀长,翩翩公子,比曲砚高大半个头左右,再则曲砚身形瘦弱,副营养不良模样,两相对比之下,这句话有定可信度。
曲砚大抵从来没与任何人这亲近过,虽不曾摆出抗拒姿态,肌肉却直紧绷着,许久都没能放松下来,直到上车,这才稍稍松懈些许。
周沧明在前面开车,冯唐坐副驾驶,红发不良少年、桑炎、裴然、曲砚就坐后排,隔着灰扑扑车窗玻璃,裴然发现只肠子拖地丧尸正嘶吼着朝他们这里行来,半边脸腐烂得只剩下骷髅,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,空荡柏油马路上滚过个易拉罐,尸横遍野,说不出骇人。
裴然见状,左手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微微抽搐起来,还没和丧尸面对面打交道,腿就软半,他下意识,仿佛是为寻求安全感,把曲砚又往怀里紧紧,隔着薄薄衣衫,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体温。
桑炎不动声色离他们远点,皱眉低吼道:“恶不恶心,车上还不消停?!”
裴然问:“恶心到你吗?”
桑炎:“恶心到。”
裴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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