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个世界人。
当时白杨年纪还小,她妈妈上班,没办法照料他,就把他托付给餐馆老板帮忙看着,白杨不玩泥巴也不疯跑,小时候就很沉默,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前等妈妈下班,坐就是整天。
闻绰有次放学早,看见白杨坐在那儿跟木头人似,像个没有灵魂傀儡娃娃,又觉得他十分乖巧,蹲下身逗弄道:“白杨,又在等妈妈啊,去哥哥家玩好不好?”
他们两个年岁其实没差太多,但白杨从小身体就弱,个子几年都没长,家里贫穷,陈美英也没什好东西给他吃,营养比同龄人落大圈。
闻绰最常做事就是待在家背英语,楼下几家住户有女儿,最爱粘着他玩,但没见他真和谁玩过,总是独来独往。
白杨瘦瘦小小,闻言抱着膝盖看向闻绰,脸上没什肉,就显得那双眼睛愈发大,闻绰越看越喜欢,把衬衫袖子挽到手肘,俯身把他抱起来,却发现这孩子比想象中要轻。
也许是父母基因好,闻绰身形修长,十几岁个子就蹿老高,抱着白杨丝毫不费力:“走,去哥哥家玩,给你吃巧克力。”
白杨还是不吭声,睁着双黑漆漆眼睛,软趴趴靠在闻绰肩头,轻嗅他浅色毛衣上淡淡薰衣草香。
闻绰觉得这片住户小孩子都贼吵贼能咋呼,每天闹人脑袋疼,在楼梯疯跑个没停,所以不爱和他们玩,都像白杨这样安安静静多好,又乖又好看,就是傻兮兮,被人卖都不知道。
柳若卿那个时候身体已经不太行,也不管闻绰,每天精心化妆,把自己打扮漂漂亮亮,出去慢悠悠晃圈,收获些惊艳目光,然后靠在窗户前伤春悲秋。
陈美英自顾不暇,压根也没想让白杨上学,闻绰闲着没事,就教他读书认字,语数外什都教,白杨看着傻,但该学都学会,闻绰会什,他都会。
他是他手教出来。
那个时候闻绰,是传说中别人家孩子,回回考试都是满分,奖状摞摞往家里拿,英语说比老师还流利,会弹钢琴会画画,大家都说他以后肯定有出息。
但闻绰看起来并不怎开心,仿佛他想要并不是这些,那摞摞代表荣誉奖状证书,在他眼中和废纸,和微尘没有什区别。
闻绰上初中时候,柳若卿病情也恶化,每天都吐血,药也不吃,嚷嚷着要跳楼,再没有以前静谧美好样子,像个泼妇,闻绰就把她反锁在卧室里,个人在外间画画。
陈美英几年前就死,但白杨还是每天都过来,闻绰不说话,给他颗巧克力,让他坐在身旁,捏着画笔,沾起颜料,在柳若卿哭闹声和踹门声中作画。
白杨听见房里传来撕心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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