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也不能够抑制自己本心,因着这点动摇,他在白虎法印之下输得狼狈不堪。
琴遗音使劲解数,终于得偿所愿,他难得主动参战,亲自登上城楼与暮残声遥遥相望,用场针锋相对战役作为这场游戏终结。
他以为那只狐狸会怒不可遏地失去理智,亦或者积怨在心丧失本性,唯独没想到暮残声隔着满目雷光冷静地下达暂时撤军命令。
琴遗音目光于万军中始终锁定他背影,直到他头也不回地离开,方觉指下空,曲调中断。
有什失算。他这样想道。
不久之后,从彼岸阵地里猝然爆发无匹杀伐之力席卷八方,巨大白虎法相在云端转瞬即逝,无论敌双方兵刃都在刹那发出锐响长鸣,尖锋都指向某个方向。
琴遗音彼时正在抚琴,指下根琴弦“啪”地断裂,重重打在他手上,而他只是推开窗扉,看着白虎法相消失地方,那是西绝妖族大军营地,新白虎印主人选不作他想。
心魔从未没想过自己会失败,他不知道已经失败暮残声如何重得白虎法印认可,也不知道那只狐狸究竟是怎样想。
有那瞬间,琴遗音以为听到自己心跳声,他下意识地按住胸膛,肋骨之下死寂如昔,唯有冰凉血液渐渐沸腾,让他在兴奋难耐之余升起股自己是个活人错觉。
琴遗音只知道件事,猎物已经逃出陷阱,正转头向着猎手露出爪牙,这场单方面游戏变调,而他们终成不死不休宿敌。
直到如今,心魔终于明白当年对暮残声不同寻常期许期许究竟从何而来——
世间因果业障都如末夜昙花,开谢皆是始料未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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