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生。”
如被记重锤击在脸上,玄凛浑身颤抖下,可这点脆弱仅有瞬,他越过琴遗音,沉默地往个方向走去。
琴遗音笑容消失,他收敛起杀意,跟在玄凛身后。
“十年前北极之巅坠落尘寰,群山崩裂砸毁下方十五座城池,而在这之前重玄宫已被魔族围攻数年,方圆百十里生灵或死或逃,劫后幸存修士们就以这些城池为基本,重新建立据点。”玄凛边带路,边说话,“……三宝师合道之后,统御此方势力重任就落在司星移肩头,北斗和青木从旁辅佐,他们……”
“等等!”琴遗音神情变,“你说三宝师合道?!”
所谓合道,既是放弃自重归元始以弥补法则缺陷,别说等闲修士,哪怕不世出高修大能也没资格去做,除却那负有创世责任五十个远古神明,就只有诞生于天地人法则里三宝师才配以身合道。(注)
在外人看来,合道是修行者无上境界。然而,琴遗音很清楚这就是种消亡,抹杀形相,斩除意识,彻底变成无根无性傀儡,受法则支配,被世界遗忘,所有与之维系因果线都会断开,再没有什过去与未来,不在乎所谓善恶与是非。
法则不全亘古如此,若能弥补缺陷,琴遗音不意外常念会合道,天法师生奉神敬天,那点少得可怜人性早就随着沈檀死去而消失,最后残留影响也在星宫入命时被自己扼杀。可是,琴遗音不相信野心勃勃静观会甘愿放弃人族选择合道,更不信净思会放任劫祸未定而舍身成空。
他惊疑不定地看着玄凛:“为什?”
“因为这是神御令。”玄凛望着那座支撑天地巨轮,“两界交战,天崩地裂,最终是归墟获得战争胜利,无数魔族从地底深渊爬出,它们与凡间众生同化为体,得以堂而皇之地行走在光明之下……”
彼时玄罗人界早已经历百年灭神,神道香火几近衰竭,高居问道台道衍神君再无力回天,倘若放任发展,魔族将站立在三界之巅,以恐怖统治众生,将无数岁月与先辈艰难积存种种秩序悉数打破,除却残,bao与荒诞之外,切都不再具有意义。
这就是非天尊想要。
自三界开而清浊定,似乎神人天生高高在上,而魔族就是深渊淤泥里秽物,连统治归墟阴神洞虚都看不起魔族,将它们视为低贱卑劣之物。
可这并不公平。
上清扬而重浊沉,故三界污浊尽入归墟,魔族由此诞生,它们吞噬这些污秽,使天界不被浊气所污、人间不受阴暗侵袭,即便这只是魔族赖以生存方式,却是三界不可或缺环。
然而,天道神明蔑视魔族,人间众生厌恶污秽。
魔族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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