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被锻造成型剑胚。
暮残声觉得自己已经看很久,又好似只在转眼瞬,男人将初步锻好剑胚投入炉中煅烧,熊熊火光映着他眼眸无比灼热,也就在这刻,暮残声想起他是谁。
在坠入归墟地界时所做那个梦里,他神识无端附于另人身上,目睹群星飞坠如流火,众神陨落成骸骨,造就这场杀戮神话凶手便是眼前这个专心打铁男人。
即使他现在身躯大小与常人无异,手中也还没有那把渴饮热血巨剑,暮残声也不会把他认错——远古杀神,虚余。
两度见到这位只存在于传说中杀神,暮残声不觉荣幸只感到荒谬,他扪心自问,自己虽然不是个扫地恐伤蝼蚁命慈悲修者,却也不是什滥杀无辜恶徒,怎会三番两次跟这位凶星有所牵连?
可是不管暮残声如何腹诽,在这个诡异山洞里,他除静看虚余铸剑,其他什也做不,原本难以忍耐高温在他意识到自己不会受到真实伤害之后,那种热度也就在元神中褪去。
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传说中以己之力斩杀诸神男人,像个再普通不过凡间铁匠,有条不紊地继续锻造。渐渐地,暮残声也察觉出门道来,虚余不只是在铸剑,也在同时锻造自己体魄筋骨、淬炼元神心灵,三者缺不可,否则便无以为继还会反伤己身。
想通这点,暮残声便觉得自己体内蓦然升起股灼热汹涌力量,冥冥中有种冲动驱使他走过去,离那个燃烧烈火炉子越近越好。好在他及时克制这种想法,脚下如生根般立在原地,终于等到开炉那日。
充斥整个山洞红雾都已经被炼化为白气,承载剑炉石台在阵地动山摇后终于四分五裂,炉子直直坠入深潭,虚余却腾身而起,落到与暮残声并肩地方,差点吓得他以为自己被发现。
虚余双眸锁定剑炉落水之处,双手缓慢结印,仿佛十指间横生无穷阻碍,要动根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,暮残声几乎能听到骨骼被掰扭“咯吱”声。可他扛住这种无形压力,在指诀结成刹那,原本已经归于平静水潭陡然巨震,无数水流如飞龙冲天而起,生生撞开山洞穹顶,复又化成大雨淅淅沥沥地落下,旭日之光伴着雨水同融入潭中,水流都向剑炉坠落之处汹涌而去,形成个疯狂旋转漩涡,碧绿清澈潭水都被炉中不熄烈火烧得滚开,氤氲开岩浆似红色,从那漩涡深处传来难以形容声音,似清悦,又嘶哑。
与此同时,头顶穹空无端乌云密布,密密麻麻紫色雷电在层云间奔走,随时可能酿成瓢泼雷雨轰然落下。
暮残声看着那漩涡之下,把巨剑缓缓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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