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客气地嘲笑声,他尴尬得耳朵都红,仍对女婴温声细语地问道:“给你起个名字,好吗?”
姓名和生辰都属于世间最基本也最重要咒语之列,可怜这女婴个都没有,暮残声希望她能握住这线生机重回人世,又不希望她继续辛氏悲哀宿命,便得给她个独属自己名字。
女婴不知听懂还是没有,咯咯笑着点头蹬腿,暮残声不自觉地勾起嘴角,透过她那双澄澈眼睛,莫名在这刻想起闻音。
如果那人轮回转生,不论变成何等模样,也都该会有这双干净剔透眼睛吧。在那个雪夜里他喝醉酒,不知自己是做梦,还是真有故人魂归辞行,只记得那首名为《容夭》曲子和铺满山河茫茫白雪。
福至心灵般,暮残声开口道:“白夭,你叫白夭。”
惟愿冰雪谢白之后,又见桃华夭夭。
话音刚落,暮残声就觉得手下沉,原本不足尺长女婴竟是瞬间长大,变成个十二三岁小姑娘,双猫儿眼美如黑琉璃,眼珠周遭有圈淡淡血色,眉开唇启,灵动又天真。
她冲暮残声拱手礼,身形便化作飞烟而去,其他辛氏族人也都随之消散,天空如褪色水墨画般斑驳脱落,整个元观从院墙开始溶解,向中心神殿蔓延。
优昙幻境在崩溃。暮残声没有慌乱,他站在即将被黑暗吞噬地砖上,抬头看向倚门而立心魔,道:“还不知道你名字。”
心魔唇角微扬:“空谷留残声,名琴有遗音。是琴遗音,咱们可有缘分呢。”
“琴遗音……”暮残声深深地看他眼,“记住。”
话音落,他往后退步,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。琴遗音轻笑声,转身面向那尊神像金身和殿内女尸,眸中笑意刹那冰封,拂袖就将这两道幻影化成飞灰。
下刻,幻境彻底被黑暗吞没,转瞬后有无尽沧海波涛汹涌,荒原从水下浮出,千万玄冥木参差立起,花开人面露,喜怒伴哀忧,览人间百态。
那株高大昙花被玄冥木围在最中央,上面花朵已经全部败尽,半数枝干也都成没有生机死灰色,只有根系还在不安分地蠕动着,似乎想要找到空隙拔地而逃。
琴遗音朝它走过去,似慢实快,身形也随着步伐逐渐变化,等到他站在魔罗优昙花面前时,竟然已经从个颀长挺拔成年男子变作金钗之年小姑娘,笑容天真烂漫,黑琉璃般猫儿眼微微眯起,透露出丝若有若无残忍。
辛氏血脉已经断,留下只有魔胎,纵线生机尚存,那孩子也活不过七天,还不如让他借用把,也不负这次劳心费力。
至于其他……罢,总归答应那只狐狸,又拿回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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