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患放缓速度,行程也越来越短。
这短暂三日里,萍水相逢却交生死两人仿佛多年老友侃侃而谈,许多不便为身边人讲说事皆能娓娓道来,萧傲笙回忆千载岁月,恍惚发觉自己除早年那些悲喜交加记忆外,再无什色彩可言;御飞虹年方二十,注定早亡天命,却比他活得更加坚强努力,从不为自己前路迷茫。
他有着锋利无匹剑,却输给她坚不可摧心,如矛与盾相互对立又相互补缺。
“谢你路护送,接下来要自己走。”
那天晚上,他们在离破雁关百里处小镇落脚,御飞虹换上身布衣麻裙,端着壶酒去敲他门。萧傲笙允她进来,端着杯子踌躇片刻,终是问道:“听人说,成婚是你们人族生最重要事情之,你就这样把自己终生幸福托付给他人吗?”
御飞虹目光落在杯中酒水里,轻声道:“这场婚事是各取所需,旁便无从多想。至于终生能否幸福……呵,当然要看自己本事,何怨其他?”
萧傲笙犹豫下,推过块寒玉佩,道:“此乃蕴灵之物残料刻成,若有需要,你可用它随时找。”
“你对每个相交不久人都这样好吗?”御飞虹手指摩挲着玉佩,嘴角含笑,“就不怕反把你给卖?”
“哪怕相交百十年,也有出卖背叛,时间不能是衡量应否尺称。”萧傲笙摇摇头,“只是希望……你能好好活下去。”
御飞虹定定看他许久,将玉佩收起来,问道:“听说剑修都有自己道,那你道是什?”
“……”
萧傲笙时语塞。
当年萧夙道在于“笃”,他以为自己能承师父之志,可是寒魄城战之后,他动摇自己幼时以来信仰观念,此道已破;又千年,洞中闭关不得出,他想要打破冥顽,却走不出三尺心牢,既做不到翻天覆地,又下不得纵杀屠戮之心,此道不通。故而,玄微剑虽锋锐依旧,却已经许久不与他共鸣,皆因为剑心已蒙尘,剑意自然不得舒张。
心境乱,魂入内府,他就这样在椅子上冥思入定,等到被次日清晨雷雨声惊醒,才发现御飞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,而自己身上搭着她原本披着件裘衣。
她寸步不离守他整夜,风卷着雨花从大开窗户里吹进来,让她浑身都变得冰凉。萧傲笙赶紧拂袖把窗扉闭上,将裘衣盖回之后伸手渡去点温暖真气,手指刚触到女子手背,就跟摸真火样烫回来。
曾面临群魔不避战、对着天法师也不低头萧傲笙,在这刻落荒而逃。
等到他跑出老远才想起自己连纸书信都忘留,留在御飞虹那里寒玉佩也直没有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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