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,长得与妖狐道体般无二,亦是五心朝天,内与外似无分别,身与心融为体。
躺在床上人忽然睁开眼睛,头颅无声转过,目光落在盘膝打坐白发妖狐身上,嘴角慢慢勾起笑容。
闻音轻轻吹出口气,化作道黑烟,随着妖狐呼吸吐纳涌入七窍,直贯心脉。
气海之内,真气汇聚而成漩涡突然加速旋转,近乎疯狂地吸收妖力,股黑气被卷进去,顷刻便到元神身边,化成浑身苍白高挑男子。
男子比暮残声要高些,张开手臂就能将妖狐圈在怀里,头放在对方肩膀上,侧首在他耳边说话:“妖狐,来找你玩。”
软榻上白发少年皱起眉,双目紧闭,识海里元神也没有睁眼,只是指诀变动,在摧枯拉朽漩涡中心坐如磐石。
“真冷淡。”男子轻笑道,“又不会吃你,别怕呀。”
他每说个字,漩涡速度就更快分,整个气海都被无声无息地染黑,只剩下他们坐着这块中心还是明亮。
暮残声全力压制着体内陡然躁动真元,烙印在心口破魔咒印在这刻烫得连元神都觉灼痛,他立刻想到万鸦谷里那场摄魂夺魄怪诞梦境,没料到目标竟然会自己找上门来,可惜眼下被其先发制人,元神像是与肉身脱壳,哪怕此间翻江倒海,外面肉身也不能动根手指。
“你到底是谁?”
男子手点在他眼角:“你若是敢睁眼看看,便告诉你。”
手掌寸寸下移,在即将碰到心口时被把抓住,暮残声睁开眼,冷冷看着这个入侵自己气海魔物,从这个角度望去,只能见到满头黑如夜羽发和张苍白面容,五官生得极好,眉眼如画,嘴唇猩红,似张精致夺目人皮画。
这瞬间暮残声心底生出某种难以言喻复杂感情,只是这情绪转瞬即逝,下刻再看,又觉得这张脸无比陌生。
见他睁眼,男子笑意更深,反握住那只手细细摩挲,声音里面似藏摄魂钩子:“是心魔,你藏在心尖上魔。”
心魔。但凡修行者都不会对这两个字感到陌生,修心是修行路上至关重要点,若有人迷失方向,堕入偏执妄念,便会心生魔障,从此踏上歧途,有些身死道消,有些成邪魔外道。
据说心魔无人不有、无处不在,可这都是人心自生迷障,归根结底都不过是幻象,哪有真正化形成魔存在?
妖狐冷笑声,倒也没在这上面多做徒劳纠缠:“你三番两次找做什?”
“跟你玩呀。”心魔在他肩上蹭蹭下巴,“上把你赢,这次你若还能赢,不仅放你元神归体,还送你件好东西。”
暮残声眉头微皱,却不加犹豫:“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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