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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腥风血雨中勒马伫立,背后是堆砌袍泽尸山血海,面前是欣喜若狂姬氏少帝。
后来,少帝如愿登基,功过奖惩朝落定,他成金殿之上最年轻重臣。
可他记得那道山谷,记得跟随自己出生入死多年士兵因为受伤不能前行,被以设伏为名留在那里葬于黄土。无数乌鸦遮天而来,落在这片死寂土地上,啄食或鲜活或腐烂血肉,它们叫声像极垂死之人呜咽。
都说为帝者无心,为将者无情,而他始终不能看开。
没过几年,朝堂权力分立,各派明流暗涌,他虽有战功却无家世根基相助,又生得孤直性情,不受姻亲之盟,不肯趋炎附势,成金殿上再鲜明不过靶子。
那年冬,母亲病逝,他行军多年伤病也随悲痛并爆发,曾经纵马提戟将军如今只能在院墙里对着天空发呆。
与他不和文臣趁机上奏,君主顺水推舟夺他大权,另立心腹为将帅,赠他财宝佳人安养残躯。
他面对传旨中官沉默良久,接下旨意交出帅印,却跪辞赏赐。
那年他方过而立,已经是两鬓霜白如半百老人,他自请协助镇守边关,从此将自己逐出王城。
他来时有千军万马,走时候只带队老兵。
西北边陲之地有座孤城,他就带着无家可归老部将们驻守在那里。此地常年飘雪,封冻万物,就连城墙也凝结厚厚冰,不再年轻将军站在城楼上,身边倚着长戟,手里握着壶烧酒。
琴遗音慢慢眨下眼。
这瞬间,光阴飞逝,转眼后城楼上已经不见将军,城外却多座坟,尸骨入土,旌旗覆顶,坟前除灵幡石碑,只有把长戟立在风雪里。
这就是妖狐曾作为人生。
前世他乃前朝大将,命主征伐,本能助姬氏新君中兴王朝,没想到未败于沙场,却输给自己和朝堂。因他此生为乱世之将,无论自愿与否,总归犯下杀业太多,所以这辈子他不为人胎,转世入畜生道,化为妖狐。
琴遗音无声吐口气,心魔幻境光阴又往前回溯几年,场景再度归于凝冰城楼上,他自己也化身为名士兵,持枪守卫,寸步不移。
背后传来缓慢脚步声,白发苍苍老将军拖着长戟步步走上来,浑浊眼睛扫视周后慢慢变得精亮起来。
他走得很慢,时不时就要咳嗽两声,路过“士兵”身边时候身形微晃,被对方顺势扶把。
“将军!”他关切地低声道,“风寒雪大,此处有们,您还是回大营吧!”
“老夫无事。”将军摆摆手,重新站稳,目光将他上下打量,“你叫什名字?从军几年?”
他道:“卑职张泉,从军四年,家父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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