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点颗火星,顷刻燎原。
姬轻澜只看眼,便低下头,掩去眼眶里差点滚出来泪水。
“恭喜你修成道体,从此脱胎换骨。”他再抬头时,脸上已经神色如常,“既然这方事情落定,就先走,以后有机会再来找你喝酒。”
说罢,他就再不多言,提盏白纸灯笼匆匆出破庙。
暮残声满心兴奋还没来得及说出个字,就见到唯听众告辞离开,饶是精明如他也懵片刻,等气急败坏地追出门去时,古道边已不见姬轻澜身影。
“走这急,是你家着火还是你媳妇要生啊!”他忍不住笑骂句,见天色已晚,正准备在这破庙里再将就夜,突然看到点白光划过眼前,落在自己肩膀上。
那是只雪白灵鸟,巴掌大小,正用毛茸茸头蹭着他脖子,十分可爱。
然而暮残声见它,活生生吓出身白毛汗。
“前脚刚惹静观,师尊这就发信来,不会这快事发吧……”他喃念两句,把攥住灵鸟,毫不客气地将其在掌中揉,鸟儿就变成张皱巴巴符纸,上面写着言简意赅行字——
明日子时三刻,灵涯洞。
“……”暮残声面无表情地盯着这熟悉字迹看半晌,把纸团揉吧揉吧,塞进嘴里吃。
灵涯洞离朝阙城有百里之遥,位于西绝境东南座深山中,上有云海翻卷,下是暗渠流水,间有怪石嶙峋,并奇松三两,白鹤与凡雀振翼齐飞,玄龟同鱼虾凫水共游。
据说千年前,曾有大德修士于此隐居百岁,后堪破妙法窥得天机,白日飞升。然而,虚无缥缈传说自不可信,暮残声不止次来过这里,未觉灵妙,也不见真法遗迹,倒是发现过具坐化于洞中白骨,想必是那位修士终生隐居问道,后寿数终,在此驾鹤而去。
这里算不得洞天福地,却着实是个静心隐居清幽去处。
子时三刻将近,但见道白影从山脚飞快向上攀登,动作矫健,起落迅疾,足下蹬,只手撑石翻,人便跃上丈余,灵活不逊山魈野魅,不多时便到半山腰处横生平台上。
月光斜斜照进些许,于山壁上映出只九尾狐狸影子,然而立在地上却分明是位霜发白衣少年郎。
暮残声打个呵欠,见四下无人,掐算时刻也该到点,便硬着头皮向身后漆黑洞穴走去。
初入时只觉狭隘阴暗,非得低头弓背才能前行,走过上百步方觉开阔明亮。发现此间别有洞天。
洞穴内部天圆地方,上有枯藤攀附穹顶,下是十丈见方空地,诸如破烂蒲团、旧经书等老物件早被暮残声并拿去给那白骨陪葬,只剩下张孤零零石床还留在原处。
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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