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陵春淡淡垂眸,皮笑肉不笑道:“就是唐家那个蠢货。”
他既然已经入京,想来明日圣上便会召见他和公孙琢玉。
唐飞霜此人恃才傲物,在京中横行无阻,无非是依仗他爷爷势力。可他无心做官,唐阁老又年事已高,不见得能有多少风光日子。
唐阁老死,便是唐家垮台之日。唐飞霜却轻狂无度,明晃晃得罪杜陵春这个权臣,蠢货这两个字形容他倒也恰如其分。
路边野花繁茂,直长到人膝高。杜陵春随手摘朵,意有所指对公孙琢玉道:“你瞧这花现在长得艳,可等花期过,便是零落成泥碾作尘,只有任人践踏份。”
语罢将那花扔掉,用帕子缓缓擦拭指尖,上马车。公孙琢玉听懂他话中之意,心想唐飞霜算花吗,分明是根狗尾巴草。
他们二人坐车回府中。公孙琢玉正打算回房研究研究凶手下个作案目标,谁曾想和杜陵春刚走到书房门口,就看见宋溪堂和冷无言二人面色苍白难看等在那里,身形瑟瑟发抖,莫名可怜。
杜陵春见状不由得顿住脚步:“二位先生何故站在此处?”
公孙琢玉在后面点头,同样表达疑惑。
冷无言闻言情绪激动想说些什,但开口就是阵猛烈咳嗽声,宋溪堂连忙抢过他话头,面色难看,声音焦急对杜陵春道:“司公,大事不好!”
杜陵春闻言眉头皱,以为朝堂上出什岔子:“何事?”
谁料宋溪堂却是哆哆嗦嗦从袖子里取出张纸:“司公,今日与冷先生去茶楼和礼部*员议事,正谈至半途,桌上不知何时被人放张纸,上面写着阙诗……”
现在提起这种话,度令人闻风色变,京城里人谁不知道,那连环凶犯每杀人,都会送张带有死者姓名诗词,而收到诗词人,三天之内必死无疑!
公孙琢玉闻言惊,心想不是这巧吧,他刚刚还在想下个倒霉蛋是谁,结果这就开奖,竟然花落司公府???
杜陵春面色微变,直接将纸抽过来,却见上面写着辛弃疾《鹧鸪天·鹅湖归病起作》词:
枕簟溪堂冷欲秋,断云依水晚来收。红莲相倚浑如醉,白鸟无言定自愁。
书咄咄,且休休。丘壑也风流。不知筋力衰多少,但觉新来懒上楼。
竟是刚好暗合他们两个人名字!
……那问题来,凶手想杀他们之中哪个?
是人就没有不怕死,宋溪堂自然也怕,他想起前面三个人死状,愈发紧张起来,试图安慰自己,并找人求证:“司……司公……在下以为这诗词是冲着冷先生来,咱们要早做准备呀。”
冷无言本就患病,闻言直接气得差点吐出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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