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在世,或多或少都会有牵挂,而叶浮生牵挂更是从来不曾放下。因此只要他闭眼,脑子里就跟走马观花样尽是昨日烟云,望之可叹,触之不及,好几次差点就真地睡死过去。
他自诩是个七尺男儿,不肯死得这可悲可笑,更不想在黄泉路上还哭得涕泗横流,所以从那以后再也不曾安睡,只能浅眠休憩,强打精神,数日下来,脸上也就带着病痨鬼样疲色。
幽梦之毒已让他眼睛和右腿出现问题,现在左手又被刺中,可真是再倒霉不过。
“能压住此毒月余不入心肺,郎君果真好功夫,不过这样苟延残喘累也不累?何不放弃挣扎,让奴家送你去做个长睡不醒好梦呢?”
步雪遥飞身而来,右手屈指抓住叶浮生肩头,两人身形翻转,竟是风驰电掣般撞在根廊柱上,吓得站在旁边人蹬蹬后腿。
叶浮生吃眼睛亏,被步雪遥这下撞得极狠,头上立刻流血下来,而步雪遥则借着这下把左手关节撞回去,活动下后就环过叶浮生脖颈,竟然是想生生扭断他颈骨!
来不及想太多,叶浮生并指点上他手腕,股内力炸开,步雪遥脸色变,霎时便觉得半边身子都没知觉,手下便是松。
挣开束缚,这两人踏着荷叶与梅花桩在池塘上兔起鹘落,你来往拆不知多少招,不知多少人看得眼花缭乱,谢离更是觉得眼珠子都要脱眶,忍不住问薛蝉衣“他……他会赢吗?”
薛蝉衣摇摇头:“难说。”
谢无衣却起身,他目光从战局上扫而过,伸手拿过薛蝉衣赤雪练。
此时此刻,叶浮生内息翻滚,原本强自压下幽梦之毒又被那针引出来作祟,脑子里雪花般细碎画面纷至沓来,恍神片刻,步雪遥拼着被他记手刀劈上肩膀,右手屈指就抓在叶浮生腹部,衣衫扯裂,竟然还撕下片血肉来。
伤口处鲜血淋漓,叶浮生却没被痛感刺激得清醒,大脑反而更加昏沉。步雪遥见状心喜,手就抓住叶浮生咽喉,只要再用力分,就是神仙难救。
这刹那电光火石,谁都反应不过来。
步雪遥甚至已经笑出声。
然而,下刻,他就笑不出来。
又是指惊雷点在手上,他手臂麻,叶浮生就从眼前消失,下刻,他脚下梅花桩倏然从中断裂!
叶浮生适才脱困,就俯身而下,几乎是贴着水面横掠而过,手搓掌成刀劈在梅花桩上,碗口粗木桩齐整而断,步雪遥只得咬牙退后,再寻着力点。
可惜他这退,就被叶浮生逮个正着。
他明明目不能视,却准确无误地算准步雪遥抽身后退方向,步雪遥这下就撞在他怀里,来不及转身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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