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连下几日,直到江湖人士汇合,齐围在般若教下那天,铅白天幕下仍飘着鹅毛似雪片。
天蒙蒙亮,九渊山上覆盖层厚厚积雪,遍山银装素裹,枝桠间堆得晶莹,山间显出冬季独有寂静,半点声响也不闻。
山河盟新任盟主孟思凡是与三大门派商议许久,才将发起突袭时辰定在此刻,再晚些天色大亮,恐怕般若教立即察觉,而再早些四下还昏黑着,哪怕众人对着戚朝夕画下地图记熟,也敌不过般若教对地形然于胸。
于是江湖众人藏在风雪声中悄然行进,沿途没遭遇什阻拦时已觉得纳闷,等真摸到九渊山下,望着空寂皑皑山岭,众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,面面相觑起来。
“盟主,您看这是个什情况?”有人压着声音问道。
孟思凡没立即回答,先看向跟在后面戚朝夕。
正是日出前最冷时候,江离本就不耐寒,路走来更被风吹得透凉,戚朝夕握着他手,下意识搓捏着他冰块似指尖,仿佛在摩挲珠串,见状只粗略扫,道:“雪地上平滑无痕,起码从昨夜起就没有守卫巡山。”
广琴宗宗主林示笑道:“莫非般若教是要请们上山?”
“会不会是那个尹护法自知不敌,已经趁们没发觉时候弃教逃跑?”江兰泽搓着手掌问道。
“不会,”青山派沈慎思道,“先到门派直驻在附近镇子上盯着,从没见过般若教有人外出,更别提逃跑。”
孟思凡开口问道:“戚大侠有何看法呢?”
戚朝夕眼望着上山长长雪阶,道:“此次参与围剿武林正道与般若教力量差距显而易见,以对尹怀殊解,他不会选择胜算甚微正面交锋,而会极尽所能地设下计谋来削弱们力量,眼前这个,应当就是第道。”
说着,戚朝夕随手折下截枯枝,注入劲力掷向前方,枯枝笃声插入雪堆,除此之外,再无动静。
江湖众人神情不禁复杂起来。如此情形,他们大多也觉得有诈,但偏偏半点不见端倪,教人无从下手,说出去是武林正道声势浩荡地聚集于此讨伐魔教,可对着片空无人迹雪地犹豫不前,实在令人颜面扫地。
孟思凡自然也想到这点,清清嗓子,正要说话,却见个手提重剑男子越众而出,边走上前去,边嗤笑:“什阴谋诡计,看是故弄玄虚空城计,看看把你们吓得大眼瞪小眼,步都不敢迈!”
“哎——”旁边人想要拦他,可见他脚踏上石阶,无事发生,不由得缩回手。
男子哈哈笑,大步迈上:“怎样——”
倏然有破风声起,众人只觉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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