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昙娘就好。”她正挑选发簪,对镜比划着纠结不定,似乎是觉得戚朝夕温善有礼,便将手中发簪亮给他瞧,支是嵌碧盘丝银簪,另支是流苏金步摇,“你帮看看,哪个更好?”
“自然是那支金簪。”戚朝夕道,“银簪虽好,可是和眼下遍地红光不配,反倒容易乱颜色。”
昙娘依言簪上金步摇,偏头映着灯烛光影细赏,随后极为满意地朝他投去瞥:“柳公子真是好眼光。”
“……”江离皱眉也看他眼,欲言又止。
正巧昙娘又提朱笔,询问他喜好何样花钿,戚朝夕摆摆手,侧目瞧向江离,笑道:“不说,他不高兴。”
昙娘见那少年果然神色冷淡,大为扫兴地转回头,仔细在额上描绘花钿去。
戚朝夕往他身旁挪近步,肩膀相挨。江离下意识要往旁边让开,却被把拉住,不解地瞧过去。
戚朝夕握着他手腕,接触之下,才更加确定江离身形紧绷。自从昙娘转达那句意味难明话后,他整个人就陷入这种触即发戒备状态,仿佛此刻不是身处这烟花地,而是怀着不可言说过往,被卷入腹背受敌、危机四伏战场。
戚朝夕轻叹口气,压低声音道:“江离,可以帮你。”
“帮什?又不戴发簪。”江离脱口而出。
戚朝夕闻言愣,待回过神后,忍不住笑出声,笑得江离不自在地挣开他手,也不在意,只偏过头盯着江离侧脸,语带促狭:“你这话怎酸溜溜?”
江离别过头,理也不理他。
戚朝夕把那句话翻来覆去地琢磨尽兴,才将笑意压下,换上正色:“是说你事。”
江离倏地抬起眼,表情虽仍平静,瞬间却能令人清晰地觉察到气氛变化。他迎上戚朝夕视线,反问道:“有什事?”
戚朝夕不躲不闪,任由他看:“不是要打探什。还记得们有约法三章在先吗,你不愿开口,自然就不会问。”
江离不做声,戚朝夕没由来地有些忐忑,他这生同形形色色人都打过交道,惯于虚与委蛇,称得上游刃有余,然而从没试过将真心袒露,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。
更何况江离眼神太过干净,仿佛能直望进人心底。
顿顿,戚朝夕才道:“只想告诉你,如若你需要帮助,无论是什都不会拒绝。”
他尽量让这句话显得真诚,足够使人放下戒心,然而实在是生平头遭,说出口后连自己都嫌生涩乏味,哭笑不得。
而江离定定瞧他半晌,最终不置可否地点点头,移开视线,似乎要藏住眼底那点不甚明显笑意。
戚朝夕可不打算这轻易放过他,催促似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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