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现在追出去找他坦白,也还不算晚。”戚朝夕笑眯眯,还贴心地指指青山派所在方向。
半晌,才听江离从齿缝里挤出句话:“……你这里。”
戚朝夕笑得开怀,回身进屋。
也不知江离再看到这金绣帷帐圈起床榻是何心情。
魏敏对戚朝夕之优待,从这上面就可见斑,宽床软榻,别说多添个人,哪怕江离在上面打滚都绰绰有余。
只是这小徒弟非但没兴趣打滚,连床铺都不走近。夜已经深透,他还扎根般地端坐在书案后,灯烛摇曳,他自巍然不动。
戚朝夕盘膝坐在床上懒洋洋地招呼:“少侠啊,天色已晚,咱们该歇息。”
江离闻言“嗯”声,收起书,但还是没有从椅子上拔根而起意思。戚朝夕正要再催,却见他默默地伏在案上,头枕手肘地睡。
戚朝夕:“……”
天地良心,他有这不招人待见吗?
话在喉中转几遭,最终还是化作哭笑不得声叹气,戚朝夕伸开长腿,躺倒下去。
闭目瞬间,书案上烛火随之熄灭。
……小东西还挺贴心。他默默想道。
人声静,万籁便渐渐清晰。连微风吹过声音也分外悠长,像从门缝漏入缕银线,缠绕过他手指。
戚朝夕在黑暗中睁开眼。
书案后空无人。
他翻身下榻,悄然推门而出,正望见道身影消隐在院墙外。戚朝夕轻笑声,纵身跟上去。
此时夜色正浓,四下灯火零星,那身影轻得像遮月云,倏忽闪过。既要紧紧追踪,又不能惊动对方,饶是戚朝夕也不得不费点功夫。只见身影穿过石桥院落,猛然转过个拐角,他屏息贴在墙上,无声无息地望过去,不禁愣。
拐角后赫然是片空地。
两座院落夹出这片青石空地,再往前是聚义庄高耸外墙,无可藏身处,却又通往任何地方。
眨眼,人就给跟丢。
戚朝夕倒不纠结,反正是时兴起才追出来,当即决定回房接着睡。然而跨入院门瞬间,他脚步顿,终于露出点耐人寻味表情。
屋中灯火明亮,融融地透满院光。
江离仿佛刚从书案上直起身,将烛火挑得更亮,见他推门进来,难得先开口:“师父深夜还有事要出门?醒来没见到你,还打算去找。”
戚朝夕话未开口,笑意早先行杀出,江离自烛火后投来瞥,谁也没有躲开眼去。
“啊,”戚朝夕随意道,“起个夜。怎?”
“……”江离干脆利落地收回目光。
无论他原本备下什话等着,眼下也只能被这句给堵回去。
戚朝夕躺回床上,江离再度捻熄灯。
然而睡意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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