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第次,也是唯次抱她。原来娘是这个感觉啊,香、软,但是不暖和。她手冰冰凉地摸眼睛,说你怎还不回来,雁都要归,你怎还不回来呢?”
“坐在床上抱着娘,陪她望着西边窗,然后月亮落,天慢慢亮,风吹夜,把窗台没化雪吹地,把娘也吹浑身冰凉,抱得再紧也暖不热啦。”
江离忍不住想开口,却被阻止。
“你先听说完嘛。”照月回想着,“那时候心慌要命,娘走,该怎办?说来程居闲是爹,可连他究竟是圆是扁、是人是鬼都不知道。天下那大,哪里还有家?想着想着,就没忍住哭起来,还不敢在娘床边哭,就坐在门槛上。到后来脑子里片空白,自己都不知道哭什,直到师父过来,给擦干泪,帮给娘下葬。”
夕阳敛去最后丝霞光,天地倏然暗。江离起身点上灯,照月拿起杯盏咕咚咕咚大口干,豪气干云仿佛喝不是茶水,而是烈酒。
“痛快!”她抹嘴,衣袖悄悄蹭去眼角泪痕。
江离又给她添满茶,道:“演武场上你直往台上看,你果真不想见他?”
“又没在看他,是想看清魏敏那个*商长什样!”
江离摇摇头:“初见时,你提及那个过桥向南三层小楼,从师父那里回来时见到,是程居闲住处。”
照月怔,顿顿,仍在嘴硬:“连他脸都没见过,娘说眼睛像他,就想看眼,不行吗?”
“你们难得相逢,况且谁都看得出他在意你。”江离低声道,“照月,你在怕什?”
“……”她话音哽,匆忙别开脸,深吸口气,再开口时已经平静,“其实都想明白啦。程居闲是江湖豪侠,有什能重得过他恩仇情义?是,眼下他看着在意,可若再有抉择之事,难道他就会选吗?娘心里眼里都是他,便是死也死得心甘情愿,但算什?”
“又没见过他,万程居闲发现和他所想不同,万……万他瞧不上呢?”
江离有些讶然,道:“不会。”
却不知这话怎,照月扑哧声笑出来,看向他:“你啊,都不明白心里想什,还要来安慰。”她站起身,“不说啦不说啦,回房去。明日见!”
说着便往外走,拉开门,照月忽而又转过身:“江离。”她手指不自觉抠着门框,试探地问,“你说们……算是朋友吗?”
江离想想,反问道:不然呢?”
照月笑,重重点头,回身离开。
夜色在她身后降临。
星河渐亮,虫鸣隐约。戚朝夕斜坐在房檐上,拎着酒壶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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