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少堂没能留下儿半女,苏茵又不肯捧着牌位过门给他守寡,还偷偷逃出乡去。
詹老太太从族中又抱个男孩回来,认在膝下当重孙。
重孙子有,怎能少个孙媳妇呢?詹老太太本想再给孙子配门亲,挑个刚死年轻姑娘,只要八字合得上,多少钱都可以。
可算来算去,全没有苏茵八字好。
批命先生皱着眉头:“这可是天作之合啊,若是早早结亲,能旺夫旺子,本是能替老太太开枝散叶,就是因为拖着迟迟不成婚,这才克亲克夫。”
他来之前都打听好,说全是现成话,因说中詹老太太心事,收大大封包。
送走批命先生,詹老太太阴沉着脸,都怪苏家那个丫头不肯成婚,若是早点嫁过来,少堂就不会死。
“去把陈仙姑请过来。”陈仙姑是这带神婆,各家若有撞邪叫魂说鬼媒,都要找她来问问。
陈婆听是詹老太太请,知道这是笔大生意,笑眯眯去,坐下就说:“算算,老太太也该请来。”
她从袖笼中拿出几家女孩生辰八字:“这都是刚走,替老太太留心着呢。”
詹老太太摇摇头:“不要别,就要苏家那丫头。”
陈仙姑面露难色:“老太太,这原也不是难事,又不是没办过。”她微微笑,露出黄牙。
活人跟死人配婚,多是男方财大势大,把贫苦人家鲜花样姑娘买回去,扎个纸人,跟纸人拜堂,或是抱只公鸡,反正拜堂就是成婚。
“苏家那丫头不是跑。”这到哪儿去找呢。
“不是她不肯嫁,怎会克死少堂又克死亲爹妈。”詹老太太看眼陈仙姑,拿取根金条,“事情成,再给你两根。”
陈仙姑被眼前澄黄金子糊住眼,她咬牙:“也不是不能办,就是要下本钱。”
列出单子来,让詹家按给活人办喜事规格,来给詹少堂办喜事,请本地纸扎匠扎五进大宅院。
又扎喜棚喜轿吹鼓手媒人婆,自然还扎个苏茵模样新娘子,在纸扎新娘背后写上生辰八字。
副棺材,漆成红色,既是棺材又是花轿,把纸人装进棺材里。
应俱全,挑个破日把这些东西在詹少堂坟前烧掉,人成亲要吉日,鬼成亲要破日,与詹少堂并穴下葬
陈仙姑边烧纸人边想着那黄澄澄金子,笑得见牙不见眼:“告诉少爷,等着娶新娘子吧。”
詹老太太新收那个重孙,还做套新衣服,在坟前磕头上香。
乡里人哪个不说詹家真是厚道人家,死詹少爷是个痴心人,别人都不要,只要苏家女儿,詹家这才扎个纸人送过去。
陈仙姑雕两个人人偶,粗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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