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七爷。”说完提着花篮提开白家。
“二十八韩三烧百日。”霍震烨突然想起来,柳二逃走,就算不回韩家小院,也定会去给韩三上坟。
白准看他眼,不动声色。
霍震烨沉吟片刻,坦诚对白准说:“会通知捕房。”
白准还要扎纸船替送韩三,他转过轮椅进屋去,霍震烨还当他是生气,想为自己辩解两句:“苏曼丽是无辜。”
无差别杀人,柳二选是花国美人,不是苏曼丽也会是余下十个中个,苏曼丽只是运气不好。
“随你。”三门情,他已经还,要是韩三不满意,大可托梦来找他。
白准坐到桌前,先点支白蜡。
用竹刀将细竹劈成条,每根竹条再打磨光滑,根根细竹叠在案前,这是船骨。
跟着又铺开整幅黄纸,磨各色彩墨,画船衣。
霍震烨是第次见白准本事,他隔门看着白准两手执笔,手画船前虎头,手画船底莲叶。
这两只手仿佛各有主人,各司其职。
白准心二用,笔下画着纸船船衣,余光还在打量霍震烨,闹腾时候刻不停,安静时候又声不出。
霍震烨感觉到他目光:“扎这船作什用?”
白准虎头画完,给莲叶添上水波纹:“送鬼。”
百日那天烧船桥,亡灵坐纸舟过河,这是羁留人间鬼魂踏入冥途时辰。
霍震烨念过几年私塾,又受西式教育,还出国留洋,再没有哪国人像中国人样事死如生。
给死去人烧寒衣供饭食,船桥纸马,金山锦缎,若不是亲眼见到,他怎也不会相信这世上真有鬼。
白准点烛扎纸船,霍震烨就坐着等他,看他扎出船骨画完船衣还当差不多。
谁知他又扎起船上小人来,两边船舷各十个船夫,船头还有开锣执事,这些做完,白准这才松松手腕。
烛火倏地熄灭,白准搁下竹刀。
屋里明明有灯,但他还点蜡烛,霍震烨并不问,他只是盯着这只纸舟看。
纸舟异常精致,船上门窗皆可打开,霍震烨瞥眼白准指尖,这种技艺究竟是怎磨练出来。
霍震烨没拿这只船当作送亡灵葬船,他把这个当件绝顶工艺品,可这样东西不过天就要烧掉。
白准揉着指尖:“看什?”
“看这个可以放在玻璃柜里,到美术馆中展出。”
白准轻笑,这世上哪有闻名天下纸扎匠人。
“这是什?”霍震烨指着船头甲板上把太师椅问。
“这是韩三座位。”
“知道,是说旁边这两个是什?”是留给谁?
白准不说话,他轮椅滚动,径直往卧房去,霍震烨几步跟在他身后,白准斜瞪他眼。
他还真想睡他床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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