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纱幔重掩,安静无声,李延贞放松身体后靠在椅上,神态疲倦,见她来只招招手,并不说话。姜媛心领神会地绕到他身后,动作轻柔地帮他捏着肩,亦是眉头紧锁,不发言。
李延贞纳闷地回头看她,笑道:“朕是烦恼淮南不得安宁,可你这副模样,倒像是有比朕更烦恼事情?”
姜媛犹豫瞬,慢慢地摇摇头。
“究竟怎?”李延贞道。
姜媛看看他,复又低垂下眼,“臣妾也只是妇人之见,不知当讲不当讲……”
李延贞彻底被勾起兴致,温和道:“但说无妨。”
微沉吟,她谨慎开口:“……陛下,是否觉得苏大人与楚大人走得过近些?”
不由自主地想起方才那两人并肩跪于金殿中画面,李延贞皱皱眉,没有答话。姜媛偷瞥他眼,便慢慢续道:“臣妾方才来时,不经意望见苏大人与楚大人在讲些什,他们两人离得极近,臣妾看不分明楚大人是不是果真揽着苏大人脖颈,也不敢多看。方才,又不觉想起京中传言说楚大人断袖于苏……”
“你意思朕明白。”李延贞打断她话,语气仍是温温和和,姜媛忙噤声。
片刻沉默,他轻叹口气,“苏家多年扶持于朕,苏爱卿更是如朕兄长般,他忠心恐怕无人能望其项背。何况苏党多年为朕制衡朝野,与楚党有私对他而言无异于叛君,他绝不会如此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姜媛还欲再说什,李延贞忽然伸手覆上她手,问道:“那次冬至大典天禄阁钥匙失窃事,你可还记得?”
心头猛地跳,姜媛垂眼掩去那丝慌乱,“……臣妾自然记得。”
“那时诸位爱卿都对你生疑,朕说信你,便绝不再追究。”李延贞握握她手,“因此,朕既然说信苏爱卿不会有叛君之嫌,往后就不要再提起。”
姜媛低声应道:“……是。”
“公子为何要答应他?”管家苏毅盯着正收拾书籍苏世誉,难以接受,“那楚太尉行事诡谲难测,他要跟您单独前往淮南,难保会有阴谋啊!”
苏世誉将莹润棋子枚枚收捡回盒中,淡然笑,“自有分寸。车队那边有苏白跟着,你无需过忧,朝中若有事照旧联络即可。”
这语意已然是不容更改,苏毅也不便再说,只得无奈应声。
隐隐约约人声嘈杂过窗,苏世誉侧头望去,不远处池塘顷碧水,几个人正忙碌,“那边是在做什?”
苏毅随着看去眼,答道:“公子也知道,原先种那些稀奇花草都是夫人亲自寻来照料,夫人过世后下人们不懂诀窍,养不出之前灵巧样子,到今年,实在是活不成,属下就差人清理。”
苏世誉颔首,凝望那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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