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上花开,杨柳堆烟。阳春渐近,巡狩日子也随之将至。
御史大夫苏世誉行事素来稳妥可靠,连日里将自己不在时诸事安排得当,随后拟出封奏折,入宫呈与皇帝批阅。
李延贞粗略看过,点点头,“如此就好,苏爱卿办事朕素来放心。”他将奏折放在旁,“爱卿似乎还有事要说?”
“是,”苏世誉跪下,“还请陛下暂且赐下南境兵权与臣。”
李延贞诧异,“南境兵权?”
“正是。臣前几日蒙人告知个消息,这几日查看下来后发觉淮南王案虽已确凿,但疑点颇多,即便不是其中有诈,恐怕届时他也绝不会束手就擒。淮南王坐拥精兵无数,终究是扈从士兵不可相提并论,若有南境兵甲相助,突生变故也好有所应对。”苏世誉补充道,“待回朝时臣定然将兵权及时奉回,绝不会有丝毫拖延。”
李延贞笑笑,“何必解释,朕不会怀疑你有异心。不过,”他顿顿,叹口气,“爱卿也知道,兵符并不在朕手上。哪怕朕现在答应你,楚爱卿是否会将它给你,也尚未可知。”
“陛下不必担忧这个,楚太尉那边臣会亲自去趟,想来他也不会抗旨不尊,若是能趁此机会将兵符收归,便是最好结果。”
李延贞点头应,转而又愁上心头,“说起楚爱卿,你多日不在朝中,若是他趁机有所动作,该当如何?”
“臣正有此意。”苏世誉眸色深敛。
“……爱卿何意?”
苏世誉垂眸,不徐不疾地道:“诚如陛下所言,臣不在之时,楚太尉自然会少许多顾虑,们也正可借此来看清他究竟所图为何。况且淮南距此并不算过远,若有大事发生,快马加鞭不日便能赶回。”
“……试探吗?”李延贞沉思片刻,点头应允,“依爱卿所言。”
书房内,楚明允懒散地靠在椅上,待苏世誉将来意说明,便点点头,不以为意道:“兹事重大,自然是要配合。这就写信吩咐,苏大人带去给那边将领就行。”
“楚大人,自古规矩,从来都是守将见兵符行事。”苏世誉提醒道。
“当然知道,”楚明允铺开信纸,“只不过为安全无失,兵符并没有放在府中,而苏大人行程已定,再去拿来恐怕会耽误个好几日,书信样可用,不用担心。”他说轻描淡写,忽而又抬眼看向苏世誉,勾出抹笑来,“再说,那兵符冷冰冰,哪里比得上亲笔书信,日日见着说不定还能让苏大人多想想呢。”
推拒之意已然明显,苏世誉早有准备,也不执着,只是听闻最后句时笑得几分无奈,“即便是没有书信,恐怕也很难不想到楚大人吧。”
“哦——?”楚明允正将信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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