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夜月明,中庭如积水空明,竹柏影铺成满地藻荇交横。有少年独自在庭中练剑,寂静中唯有刀刃破风声声作响。
陈思恒气力发虚,挥出剑势随之晃,长剑随即脱手坠落在地。他反应迅速地退,好歹没让砸脚,只是苦闷地盯着剑许久,重重地叹口气。陈思恒摸摸怀里匕首,蹲下身子,忍不住小声嘀咕道:
“静姝姐姐……还是没办法恨你啊……”
忽然吱呀声响,沉重府门被人推开,长风穿庭而过。陈思恒把抓起长剑,猛然转身警惕地盯着来人,“谁?!”
只见两个黑衣人将门推开便立在两侧,其后两队黑衣人跟入,神色冷漠,左右排开。
这阵仗瞬间令陈思恒冷汗浸透背,动也不敢动地紧盯着最后步入人。
夜色里来人身姿秀颀,衣上莲纹如血,眸中似有若无地带笑意,“怎是这个表情,不认识?”
陈思恒转惊为喜,“楚将军?!你来看?!”
“嗯,”楚明允道,“来看看你死没。”
满腔激动顿时被浇熄,陈思恒嘴角抽抽,答不上话来。
楚明允打量着周遭,随意地问几句他平日情况,话锋忽然转,道:“这次来是有事要问,哪怕你不想回忆也得老实回答,行不行?”
陈思恒笑笑,几分释然,“这久早就想开,没有什不愿意回忆,您尽管问吧。”
“你家中出事时你究竟听到什?”
“什都不知道,”陈思恒摇摇头,“祖父送们走时候,无论问什,他们都只告诉没事,而起火那晚实在是太突然,切都乱糟糟,根本没法去看到听到什。”他顿顿,“……只看到静姝姐姐冲进来把带出去。”
楚明允微蹙眉,又问:“那日在红袖招里,去之前你原本是要告诉苏世誉什?”
“静姝姐姐让说对方被称呼为太尉,”陈思恒看着他,忽然急道:“对啊,楚将军,谁是太尉,会不会真就是他害家?”
楚明允不带表情地瞧着他,“是。”
“啊?”陈思恒反应不,“可……可你不是将军吗?”
“朝中理政时职位是太尉,在战场上自然就是将军。”楚明允解释道,他眸光微冷,“让想想,若不是那天凑巧跟苏世誉碰在起,她是不是打算再告诉对方是御史大夫?”
从而离间他们二人,让楚党与苏党内斗相损,好取渔翁之利。
“算盘倒真是打不错。”他嗤笑声,从袖中拿出铜符,“小鬼,那这个你知不知道是做什用?”
陈思恒接过来,摇摇头,仔细想想,然后又点点头。
“嗯?”
“有个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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