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行住处里搜出摞书信和几枚作用不详铁符印章,他与各方联络书信核对下来,已经算是将案情给交代无遗。而信笺中剩下封时日最久,其中字里行间明明白白地表明苏行已向他方称臣,那信落款是淮南王印章,如何都做不得假印信。
苏世誉将信细读几遍发觉毫无破绽,反倒是更添困惑。
这次命案与之前几件事会有牵扯是在预料之中,甚至这次证据更为确凿,已然能断定就是淮南王在背后主导切,可结论若真是如此,难不成他之前怀疑都只是多心,切事实其实早已堂而皇之地摆在他面前?
“誉儿。”道熟悉嗓音突然响起。
苏世誉回过神,瞬犹豫,还是慢慢地转过身。
位端庄妇人站在几步开外,手边牵着个不过六七岁小姑娘,她直直地看着苏世誉,而后拉着小姑娘,步步地穿过满庭来往搜查官兵,径直向他走来。
苏世誉微敛眸,面上带淡淡笑意,恭敬道:“婶婶。”
妇人停在他面前,没有做声,而后猛然扬起手狠狠地就要将巴掌落下,苏世誉垂着眼未动。
却在触到苏世誉前硬生生被人握住手腕,她恼怒地瞪着忽然出现蓝衣男人,“放手!”
楚明允凉凉地笑道:“苏夫人,你可得想清楚侮辱朝廷命官下场。”
妇人眼下红,气浑身发抖,“你给放手!放开!”
跟在身旁小姑娘不知道发生什,只是被这场面吓到,小小个子手忙脚乱地想扯住她未果,转头边要护住苏世誉般地往他身上扑去,边糯糯地叫着,“娘,别打!不要打哥哥!”
苏世誉忙矮下身要接住她,妇人却猛然抓挠般地强挣开楚明允手,把将她扯回来,苏世誉伸出手便落个空。
“哥哥好,别打哥哥啊娘!”她慌张地抓住妇人袖口,几乎带哭腔。
妇人眼底泛起泪意,蹲下身抱紧她,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苏世誉,话是对着怀里女儿说,“颖儿,你看清楚他吗?你看看他还有哪点像是你哥哥!”
颖儿茫然地看过去,“是啊,世誉哥哥……”
“他不是,”妇人咬牙切齿地道,“他是杀你爹仇人,狼心狗肺!”她陡然提声,凄厉得让满院人听清楚,“苏世誉!六亲不认,你心难道是石头做吗!你连自己亲叔父都能杀,那你干脆把们俩也杀啊!反正们家都是罪犯,你怕什,你动手啊!”
苏世誉言不发,良久良久,极轻地叹口气,转过身往屋内走去。
妇人跟着起身便要追上,被官兵眼疾手快地拦住,她挣脱不开,叫骂几句后滑跪在地,抱着女儿哀哀痛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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