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的威胁而担惧,忙安慰道,“太太莫急,他再猖獗,要高过咱们傅公府也没那么容易——三弟这些年与他争锋相对,互别苗头可以说也算打个平手,不至教他讨了便宜去……”
后面絮絮叨叨的许多话,棠儿已经听不进了,她有些失神地望向大厅上方华丽的藻井,直至那鲜艳的红与绿都模糊成一片混沌的灰。
那个原本以为已经消逝了的孽障居然如跗骨之蛆挥之不去!当年那般折辱也压不碎他的脊梁么!和珅,他终究要回来报仇要毁灭整个富察家吗?!若非当年一点仁心,焉会留他命在以至今日的后悔莫及!她重咳一声,随即想到自己的儿子——这些年如何在毫不知情地情况下与那个男人明争暗斗,为保富察氏安荣富贵——心里不是不怜惜他的,但也只有一刹那,这点母子天性就又烟消云散了。
“不必叫太医了,我没事。”棠儿坐了起来,双目之中是久违了的精光四射,“你们说的对,我的五十大寿,是该好好操办热闹一番——怎么着,也是皇上的恩典么!”
她原本已是心如古井,无欲无求的了,可如今,却不得不再站出来,扞卫她的儿子——他的富察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