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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奴才从不敢体察圣意!”和珅垂下眼睑,不卑不亢地应道,屋宫女太监都惊呆,乾隆脸上半带笑容刚要凝结,和珅已经扑地叩首道,“皇上惊才绝艳,千古帝,从来圣烛明照,乾纲独断,奴才过去不能,此刻不能,将来更不能猜着皇上心里意思。”
看着他瘦削背影,乾隆目光之中窜起星意味不明火苗,却极迅速地湮灭于波澜之中,他掩饰似地又抓起那卷孟子,看几行,脑子里却似乎片空白读也读不进去,于是干脆掩卷道:“你过来,把《孟子》朱批都背出来给朕听听。”看着和珅恭顺地垂首起身,抿着唇跪到他脚边正准备背书,也不知怎着心弦动,竟半搭着他手臂止他跪势:“坐朕身边儿背,听着亮堂些。”
众人都是齐齐愣住——个小小銮仪卫,皇上竟要给他赐座!?就连于敏中纪昀刘慵等干军机重臣,照例儿都是得跪奏要闻!
窗外明月当空,错金铜猊炉里焚着蕙香丝丝袅袅地熏漫而来,不着痕迹,却无处不在。乾隆半靠着锦缎枕头,闭目微笑地听和珅朗朗而谈,那声音纵然低沉暗哑,此刻听来,却别有山高水长轩敞风致,偶尔张眼打断他与其讨论二,宛如相交多年。
次日,有旨命和珅进三等侍卫,值黏杆处,着御前行走。
和珅骤进着实令所有人都大吃惊,谁都不知道这死灰是如何复燃,有干子跟红顶白见风驶舵之辈便开始与他鞍前马后地套近乎。和珅从容以对,荣宠不惊,不管何人来也总是笑语偃偃以对,但从没给人落下点话柄口实,心只知在御前小心伺候,谨慎办差,竟是个滴水不漏行事手法,老练地不似个骤起新贵。
乾隆心效法康熙,最是勤政,无论日间多疲累也要坚持看折子,又怕人吵规矩多,只带着和珅个侍卫就进军机处,没看几本,就咳声,将折子丢在桌上,虽依旧是面无表情,和珅却知道这主儿心里不痛快,眼瞟。只看见折子上写着零星几个“山东”“国泰”“于易简”等名字——于易简,那是于敏中嫡亲弟弟,如今就在山东做藩台——他想起当初他第次面圣之时于敏中看向他冰冷目光,怨毒如蛇,不禁微微打个寒战。这些日子以来跟着乾隆处理朝政,看他帝王心术,看他施政手段,能撑起泱泱大清四兆子民,就是眼前这个睿智英明男人,若说之前他苦心接近讨好乾隆只为自己谋功名求利益,但越相处,他就越能感知到他周身凌驾于年纪相貌等等切外在帝皇霸气,和珅虽不多话,但都默心暗记学习,因而越发地能声色不露:“皇上可是为山东赈灾事忧心?”
“还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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