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上战场辛苦整整五年,除身伤痛还换回什?!
“会好,定会好。”和珅望着和琳沾血手腕,心里酸,面上却什也没表现出来:“……等这个戒……你替,去冯家下聘吧……”
和琳腾地站起,不可置信地看着和珅,他脸上依旧是片淡然,只是呆呆地望着残破屋顶:“早该……这做,这才是正道儿……正道儿……”
“蠢材!”福长安猛地砸桌子,将酒瓶摔在地上,屋子侍女忙都跪下,谁也不知道这主儿究竟这段时间里吃什火药,仿佛点就着。
“你个没用奴才!叫你送药过去,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好?!”福长安喝有些昏头,盛怒之下给跪在地上家寿个窝心脚:“前几次他不收就罢,这次都说别说是送过去药,你没照吩咐做!?”
照!家寿不敢躲,只能哭丧着脸辩驳道:“可奴才没找着机会送药——”
“放屁!你把药就望刘全手上送能有多难?!”
“四爷……今天是和大爷大喜日子,大早就望冯府迎亲去!”
什?!福长安酒醒大半,重又跌坐在椅上,离他上次在和家被赶出来还不过个月,和珅就要和冯家联姻?!他,他病——
正在心乱如麻,府里已有人飞身来报:“四爷,三爷回来!夫人命大家伙儿都去前厅!”
哦?这瞬间,福长安所有情绪都化作唇边噙着丝冷笑——凯旋而归?但是总有什事情是你掌控不!他真有些想看,他那个似乎永远英明神武哥哥知道这事会做何感想——
终究是得不到,那你又如何?
和珅走入新房,个月戒毒使他活活脱层皮,形消锁立地几乎风吹就倒,青白脸色即便在身红衣映衬下,也沾染不上丝喜意。
可早就坐侯着新娘似乎比他更加局促不安,手掩在宽大喜服中还在微微地颤抖。和珅却也不说话,径直在桌边坐,自斟自饮,酒入口,他就明白他这嗓子实等于半废,饮不得烈酒,和琳早就细心地将酒全换成去年桂花酿,入口润香回味却带着丝甘苦,寒浸浸地直透人心扉——如他此刻心境。直到烛台上烛泪积上厚厚挂,和珅才起身,轻柔地揭开新妇盖头。
这是个盛装少妇,五官间不见得如何美艳,臻首低垂,宛然还是少女神色——然而她此刻却在抖,粉白黛青地拒绝着切胭脂着染风情。
“夫人。”和珅说这话时候甚至带着微笑,他竟无法感知此刻他是以种怎样语气念出这个称谓,将桂花酿送过去,“这酒不烈,喝下去压压惊。”
压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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