肇洗完脸走进餐厅时,家人都已到齐。
“你可算起来啦!赶快把早饭吃,妈妈今天还要出门。”狐狸犬劈头便是阵尖厉狂吠。
肇慢吞吞地坐到椅子上。对面狸猫身穿衬衫,系条皮尔·卡丹领带,手端着咖啡杯,正在看报纸。因为近视,狸猫戴副金边眼镜。他正眼也没瞧肇眼,狐狸犬汪汪怒吼似乎也没传到他耳中。
“妈要出门?去哪儿?”坐在狸猫旁边啃吐司鬣狗问道。他穿着短袖T恤,袖口露出苍白细弱手臂,显然从未锻炼过。为掩饰瘦弱,出门时他总是穿上黑色皮夹克。他相信这样就会让自己看起来像只狼。
“去看朋友。”狐狸犬答道,边把盛着培根蛋盘子搁到肇面前。培根边缘焦黑,蛋黄也煎破。
“是去和服展览会吧?”坐在肇身旁猫说,“这回要花多少钱?”
“只是去看看。”狐狸犬反常态,只回短短句,接着迅速瞥狸猫眼。看来去和服展事她没对丈夫透口风,所以提防着他会发下什话来。只要狸猫开口,她肯定马上呛回去,把骂街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。类似这种场面,肇不知见过多少回。
但狸猫照旧看着报纸,不,应该说是装作在看报纸。他不想清早就听狐狸犬狂吠,也心知肚明,自己不动声色反而更能抑制妻子挥霍。这正是狸猫狡猾地方。
狸猫慢悠悠地合起报纸,看眼手表。“啊……该上班。”他把咖啡口饮尽,欠身站起。
“老公,今天晚饭想吃什?”狐狸犬问。
“噢,今天不用准备晚饭。”说完狸猫走出餐厅。
“是今天‘也’不用准备吧?”猫撇撇嘴说。狐狸犬只当没听见。
“也走。”鬣狗跟着站起身来。他是个大学生,但现在要去不是大学,而是驾校。下个月他将迎来二十岁生日。如今成年男性几乎人手本普通汽车驾照,他唯恐自己沦为不会开车非主流,否则才不会起这早。
“哥,等你拿到驾照,上哪儿弄车啊?”猫问,言下之意是要他说清楚,买车钱从哪里来。
鬣狗被问得有点措手不及,望向母亲问道:
“买车事你跟爸提没?”
“没有。”狐狸犬没好气地答道。
“干吗不帮说?”
“你要可是跑车啊,怎开得口!”
“跑车?”猫登时挑起眉,“你要爸给你买跑车?太过分吧,为什只给你买!”她气得全身毛都倒竖起来。
“吵死,你也可以搭便车啊。”
“谁要坐你车!妈,要是给哥买跑车,也得给同样数额钱,不然就是不公平。”
“你给闭嘴!”鬣狗狠狠瞪猫眼。猫毫不让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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