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身后窗户大开着,露出外面枝被屋内暖气哄骗得提前绽开玉兰,碗口大玉兰花扶疏有致落在枝头,将这幕映得仿佛画中般。
芙蓉服侍着郁宁脱披风,又接走他手炉,郁宁身轻行礼:“见过师傅师公。”
梅先生侧过脸看他眼,“坐。”
般这个‘坐’字,是让人找张椅子坐,郁宁则十分没脸没皮坐到梅先生脚边,踹鞋子就把腿往梅先生毯子里伸,享受着毯子里被梅先生捂出来温度,舒服得叹口气:“多谢师傅。”
顾国师低笑声,将手中茶盏推过来:“知道冷?”
“知道。”郁宁伸手按按毯子缝隙,把毯子缝隙给按严实。他是没胆子凑到梅先生腿上去,他接过茶喝口,嘟哝道:“怎感觉睡几天,天就变得这冷。”
梅先生将碳火置入香炉中,瞬间香烟四起,他头也未动抬说:“长安府要比平波府冷些,你重伤未愈,还是小心点好。”
“轻伤!真是轻伤!”郁宁干笑着伸手勾着梅先生衣袖:“师傅怎看都不看?”
“放手。”梅先生低斥声,伸手把香炉盖子盖上,这才动动身子,正视郁宁。他上下打量番郁宁,最后落到郁宁头上玉冠,满意点点头:“总算是不叫人以为收个和尚当弟子。”
顾国师将盏新茶推到梅先生身前,低眉浅笑道:“阿郁今日想到要来?”
郁宁吐吐舌头,招招手让芙蓉到他身侧,他从里头捡个他拼盘子出来,放到梅先生眼前:“师傅看看这个!拼好久!”
梅先生看看,郁宁拼这个盘子显而易见不是他给那匣碎片里,不过他也不追究这些,伸出指,屈指弹,郁宁手中盘子发出声声响,那声音不如常见瓷器被弹时发出清脆嗡鸣,而是带着丝杂乱。郁宁听见这声音就忍不住缩缩脑袋,梅先生却是少见心平气和,还夸他句:“不错,没碎。总算是没忘记还有这个师傅。”
“师傅布置课业日都未敢落下。”郁宁自夸句,把盘子递给芙蓉,结果刚到芙蓉手上,那盘子陡然发出丝令郁宁觉得心头凉细碎响声,下秒,那盘子就四分五裂开来,叮铃哐啷碎地。芙蓉手上拿着盘子角,显然是也没料到,略有些吃惊请罪道:“奴婢失手。”
“……不怨你。”郁宁郁闷摆摆手,梅先生似乎早就料到有此事发生,什也没说,倒是顾国师在旁幸灾乐祸:“阿郁课业不行啊,以后还是要多多努力才是!”
郁宁不忿撇撇嘴,“……师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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