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至。
接着是声沉闷——
咚!
有什东西摔落在地,和顾方晏愈发沉重心音响成同拍,他终于跨过那扇半掩门扉,在陈旧阶梯上踩出声声吱呀,登上顶层。
上次留在这便携式照明灯开着,野餐垫也铺开,散落着页页乐谱,他终于找到谢翡。
少年背对他站立,新年初雪旋转飘零,同冷白灯色起,往他周身边缘镀上层毛边,他整个人看上去轻又缥缈,仿佛是只存于视野中虚无,被风吹,就会散去。
顾方晏呼吸滞,想要快步走过去,却又怕惊扰到他。
谢翡听见声响回头,目光平静,像在看顾方晏,又像透过他在看别。
把琴落在斜后方,摔成两截。
“……阿翡。”顾方晏低喊。
下刻,他少年闭上双眼,朝后栽倒。
医院。
四壁冷白,灯光惨亮,已至夜深,往来无人。
顶层高级病房外,顾方晏和裴星原并肩靠着巨大玻璃墙,身后雪下得纷纷扬扬。
对面门上有条细长玻璃,但透过它并不能看到什,只能看见对面窗户外风雪。偶尔里面传出句“病人情绪不稳定,加大剂量注射”之类话语,顾方晏听见,严重性担忧更深几分。
“今天多谢你。”裴星原低声说道。
“分内之事。”顾方晏语气平淡。
“喜欢他人很多,但你是第个,他愿意回应人。”裴星原又说。
顾方晏没有接话。
裴星原叹声气,从烟盒里抽出根烟拿在手上把玩,语气幽幽,但实际听起来,却又几分冷感:
“他这个人,表面上爱笑爱闹,实际上直很孤独,缺乏安全感……尤其是感情上安全感,这源于他父母那段不幸婚姻。”
“不知道他告诉你多少事,不过现在,最重要点已经摆在你面前——他精神状态算不上良好。精神方面疾病难以治愈,照顾这类病人更是件麻烦事,费时费力费钱,还不定能讨到好处。”
话到此处,他收敛起脸上漫不经心神色,严肃认真道:“所以,如果你不能保证自己会直陪在他身边,那现在就离开。”
“不会让他失望。”顾方晏对上裴星原视线,声音缓慢坚定。
“希望你能直记着这句话。”裴星原道。
又过阵,医生带着护士推门出来。
顾方晏和裴星原前后进去,做哥哥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什,就听见谢翡说:“哥,你出去下。”
裴星原:“……”
他只能尊重病人意愿,掉头走掉。
私人医院,高级病房布置得跟酒店没有太大区别,但医院仍是医院,谢翡坐床仍叫病床。
他身上衬衫换成宽大病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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