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旭君打算请他吃海鲜,安是什心,路人皆知。如果不拒绝,摆明就是愿意同他进步发展意思。谢翡必然不可能答应。
但如果能找个借口会更好,省得到时候打完球,被拉住劝。
可找什借口好呢?谢翡盯着手里纸条,眼珠子慢条斯理转圈,目光落到顾方晏身上。
阶梯教室里窗帘没拉上,但教学楼外树荫很盛,只偶尔几缕阳光筛洒落下。顾方晏手背就映出条细细光带,清透阳光犹如碎金。
这个人没听课,连拿过来书都不是统发教科书,而是本竞赛题。他手里拿支银色中性笔,这笔在指间转出朵漂亮花后,被稳稳捏住,往书上写下两笔。
他不愧被喻为人形自走制冰机,全方位无死角对环境进行降温,谢翡觉得坐在他身旁,是真比别地方凉快。
谢翡看着他,轻轻喊声,“顾哥。”
顾方晏又转下笔,撩起眼皮,给谢翡个眼神。
“你中午打算吃什?”谢翡问。
“还没决定,到时候再看。”顾方晏道。
他音色清清冷冷,分明和甜字沾不上半点关系,却让谢翡想到加冰酒酿圆子,用瓷勺轻又慢地搅动,叮咚声撞上碗壁。
谢翡“哎”声。
这回换顾方晏问:“想干什?”
“可以跟你块儿吗?”谢翡弯眼笑起来,尾音上翘,带那些许恳求味道。
顾方晏挑下眉,但还没开口,就见谢翡收敛笑容,拉长调子小小声“哦”,道:“不过好像也不行,得打完球才能去吃饭,那还是算吧。”
他说着说着,上半身倾,趴到桌上,慢吞吞抓起笔,在纸条上回个“不去吃饭”。
到时候打完球直接走,去他校霸邀请,理都不理。
谢翡想着,把纸团重新揉成团,压低声音喊姜树声,丢到这人桌上,然后掏出手机,问尤琛中午等不等他吃饭。
“打球?”
身旁传来顾方晏声音。
谢翡点头:“嗯。”
“和谁?”顾方晏又问。
谢翡就着脑袋抵在课桌边缘看手机姿势,轻声说:“校霸向们班下战帖。”
1班物理老师,教学风格和谢翡他们10班非常不同,这位老师是老和尚念经型,语速快但语调没有起伏,声音还低,和着窗外不住聒噪蝉鸣,让人昏昏欲睡。
谢翡有心认真听课,但架不住困意,渐渐将眼皮垂下去。
不过上课睡觉,心中总是内疚不安,这种情绪直牵着谢翡,让他在五分钟后猝然惊醒。
讲台上,物理老师正用催眠曲样语调讲例题。谢翡半睁着眼,左右环视醒瞌睡,冷不丁看见有东西透过窗户缝隙从外面爬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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