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当天地潮来破开风声刹,这些厚重感俱消失殆尽。
长剑径直逼向释天面门,剑主人则去往另侧,那衣摆当空闪,拉出光弧尚未逝去,已至萧满身侧。
晏无书从涛涛江河中走来,但玄衣不湿,银发如霜雪,满身冰寒。这些凛冽气息都在靠近萧满那刻变得柔和。他不看对面释天,只看身前人,目光触及萧满被迫举过头顶双手,眸底闪过狠戾之色。
他把捏散捆在上面灵力,将萧满小心翼翼揽进怀里,手贴上后腰,为他渡去灵力、缓和伤势,另只手指腹轻轻摩挲萧满下唇。
萧满唇上有道明显咬痕。他有在忍疼时候咬自己习惯,但绝不会在敌人面前流露出,是谁做不言而喻。
“他欺负你。”晏无书低声说着,施术抹掉那咬痕,轻柔地吻住萧满,然后去吻他指尖和眼角渗出血。萧满轻哼声,眉蹙起,旋即舒展开,任晏无书折腾。
塔作废墟,地烟尘消散,天上雷潮退完,但天地潮来剑仍在虚空折转,剑招走得很有几分偏,忽而上下,忽而左右,挑之后回旋,扫出圆弧将释天猛地下击退。
剑未生出剑灵,自是晏无书在操控。
释天立于废墟之上、裂壑之后,同这剑几番周旋,面色愈发冷沉。这剑伤不他,但很让他厌烦,更何况,他本就不喜剑。
他终于不再是那副云淡风轻做派,翻腕出掌,沉然击将剑打回,冷冷注视对面两人,道:“是不是该为你们挂上红烛,再宴请几桌宾客,以示祝贺?”
“既然你如此真诚地要祝福们,那——当然不会介意。”晏无书偏首,似笑非笑回答说道。
说完,晏无书带着萧满离远,往地上摆张摇椅,让萧满躺在上面。
“会儿就回来。”他喂萧满颗丹药,往他唇上又亲下,才转身。
然后五指成爪、伸手抓,将天地潮来和见红尘并召入手中。
抬眼刹,气势倏变,温和不在,唯见冷冽。
晏无书于中途起剑,不打招呼,没有预兆,双手双剑交错,朝下落剑!
剑光如电,打还是脸。
释天眉梢挑,踏入虚空,翻腕出掌。
两人在三尺距离内交上手,气劲冲撞气劲,灵力狂荡成澜。风浩浩,同样银发,同样深黑衣衫,起落翻飞不休。
凛目相对,此时无声。
招即分,两道人影各自后退。这并非停歇,仅仅是场干戈中某断点,但见释天抓出杆漆黑鎏金纹枪,当空划,转瞬再起兵刃相接之音。
枪扫如龙摆尾,剑起山海怒号,光错乱,影纷纷,和四散逃窜风,响成滔滔战声。
俄顷已过百来招,战局由半空落回地面。晏无书不保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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