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声,茶盏碎裂在地上,滚烫茶水溅到李大老爷身上,他却没敢动动。
李老太爷拄着拐杖站起身,走到近前,举起拐杖劈头盖脸朝李大老爷抽下去:“孽子,孽子!”
老太太赵氏不停抹着眼泪,哭道:“这是造什孽啊,怎养出这个白眼狼,要绝兄弟后啊!庆隆啊,娘对不起你,娘也和你起去吧!”
赵氏这哭,李老太爷心里火气更旺,拐杖抽下力道下比下重。先前或多或少还是给旁二儿媳看,现在,则是实打实被气到。
同被叫来大夫人许氏见李老太爷没有停手意思,李大老爷脸上都被抽出血道子,连忙跪到李大老爷身边,哭道:“爹,娘,庆昌还不是为这个家吗?财政局局长是楼大帅小舅子,庆昌说是副局长,却点实权都没有,这压根是看不起咱们李家啊,还不是因为咱们没后台吗。只有他在军z.府站稳脚,咱家才……”
“闭嘴!”李老太爷呵斥声,终归是儿媳,他不可能像教训李大老爷样,只能呵斥,绝不能动手,这是规矩,“无知妇人!”
老太太赵氏见李老太爷手里拐杖停下,眼中闪过抹怨毒。
李大老爷是李老太爷早年个妾生,生下来就抱到她身边养,赵氏自认在李庆昌和自己亲子之间,碗水还端得平。可到底是贱妾生,从根子上就不正。无论赵氏对李庆昌多好,李庆昌还是觉得不满,总觉得娘不是亲娘,对赵氏出两个兄弟也横挑鼻子竖挑眼。长此以往,赵氏心也凉,只做面上情就罢。好在庆隆争气,家里生意打理得好,庆云孝顺,总是能逗赵氏开怀。就算李庆昌明里暗里表示对李老太爷将家业交给李庆隆不满,赵氏也没开口。
可让赵氏万万没想到是,这李庆昌,心竟然这毒,庆隆尸骨未寒,他竟然要把庆隆独子谨言送去楼家当男妻!他双儿女害得谨言寒冬腊月掉进水里,病得连床都起不来,许氏不知劝导丈夫,还在那里强辩,用侄子去换丈夫官位,大言不惭,不知羞耻。这家子心,到底是有多黑啊!
早知道,她就不该心软!就该让这个孽种和他那个贱人娘起死,才干净!
李庆昌依旧直挺挺跪着,大夫人干脆挡在李庆昌前面苦求,李老太爷手里拐杖举得高高,却终究没落下。
屋子里人都知道,李老太爷是顾及着李谨丞。为李谨丞,他也要为李大老爷留几分面子。
叹口气,李老太爷说道:“庆昌,这事是你做错,等下向你弟妹道个歉,再让锦琴和谨行去给谨言当面赔罪,兄弟姊妹,没有隔夜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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