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车出市区,穿过重重林荫,进了铁花院门,到一栋小楼前停下了。
童延跟着聂铮进了屋,客厅从天花板一直华贵精致到踢脚线,空气中还泛着淡淡的檀香味,可是说不清原因的,脚踏进去就能感觉到一股子透骨的森凉。
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聂母,聂母跟聂铮一样,混血儿的轮廓非常立体,眼珠也是灰蓝色。不同的是,一身雍容,但面相怨气深重。
本来以为见儿子带男人上门,当娘的会跳起来打,童延都做好了当人肉沙包的准备,可是聂母见他的第一反应,居然是血色尽失,身子抖得像招了风的叶子。
没等介绍,聂母抬手指着他,问聂铮:“他……是谁?”
聂铮理直气壮:“带给您看看,他叫童延,以后跟着我。”
说着,聂铮扫一眼跟聂母旁边的老保姆,“去准备午饭。”又问童延:“想吃什么?”
能觉察出的暗流汹涌,童延哪敢有意见,本来想说什么都行,但聂铮深邃目光一直迫着他的眼,像是一定要他的明确答复。
他小心号着金主的脉,挑了个最家常的:“炒肉丝。”
没等聂母这个女主人说话,老保姆先开口了,冲着童延来的,“太太吃素,家里没肉。”
童延:“……!?”果然修罗场?
的确修罗场,没等他说什么,聂铮叫来女秘书:“老人家上了年纪,送回去好好安置,叫个能买到肉的来说话。”
童延:“……”厉害了,一句话不对就送走了贴身照顾自己亲娘的人?
此时客厅里炸开了锅,不甘被送走的老保姆死拽着聂母哭得稀里哗啦,聂母泪流满面地冲着聂铮嘶吼,“你疯了?”
聂铮波澜不惊,“我今天心情不好。”
聂母歇斯底里,“你不高兴就拿我的人出气?”
聂铮眼色愈加深沉,死死锁住他母亲的眼睛,“自己的不幸不该转嫁到无辜的人身上,原来您也知道。”
客厅里突然静了下来。
老保姆还是被送走了,取而代之的,是女秘书领进来的一个看起来阳光知性的年轻女人。
聂母依然哭得要死要活,这顿饭当然是吃不下去的。童延跟着聂铮一块出门上车,虽然依然不明就里,但有一点是清楚的,聂铮刚才因为什么事拿他做了筏子。
做筏子不要紧啊,他现在是个什么处境?刚才因为他吃不到肉,聂铮眼都不眨就开了一个人,就冲这个,聂铮绷着的棺材脸也成了可爱的小甜心。
因此,两个人在后座刚刚坐稳,童延克服金主巨大的气场威压,突然侧身抱住聂铮的肩,头还埋在聂铮颈侧蹭了蹭,特别感激,特别幸福,“聂先生,你对我太好了……”
不太甜的大点心一秒石化,也真是见惯了大场面才没跳起来。
但火气是按捺不住的,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