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介吓得差点跳起来。喊他人是藻奈美。就在不久前还像人偶样熟睡女儿,此刻正躺在床上注视着他。与昨日双眼毫无感情情况不同,现在她那黑色瞳孔闪烁着急欲诉说光芒。
“藻奈美……啊,藻奈美。你能说话!太好,真是太好!”平介从椅子上站起来,低头注视着女儿小脸,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。他突然想起来要叫医生,转身走向门口。
“等等……”藻奈美虚弱地说道。
平介抓着门把手,扭过头问:“怎?哪里疼吗?”
藻奈美轻轻摇摇头。“你来……听……说……”她断断续续地,竭尽全力想要发出声音。
“会听,先去叫医生。”
她摇摇头。“别叫别人,总之……求你。”
平介犹豫下,还是决定按她说做。她大概在撒娇吧,平介想。“嗯,这就过来。想说什呢?说吧,听着。”他温柔地说道。
然而,藻奈美没有马上开口说话,而是定定地看着平介脸。看着那双眼,平介被股奇妙感觉攫住。真是奇怪眼神,他想,点也不像藻奈美,甚至不像个孩子,可又莫名地感觉似曾相识。这眼神是谁呢——
“老公……相信说话吗?”藻奈美问。
“嗯,相信你,藻奈美说话都相信。”平介笑着回答女儿,说完,他愣住,“老公?”
藻奈美看着他说道:“不是藻奈美。”
“哎?”平介脸上笑容僵住。
“不是藻奈美,你还不明白吗?”
平介面部肌肉阵痉挛,但还是面带微笑地说道:“说什傻话,哈哈哈!这就开始捉弄爸爸吗?哈哈哈!”
“没开玩笑。真是,不是藻奈美。老公,你应该知道啊。是啊,,直子啊。”
“直子?”
“对呀,是。”藻奈美泪中带笑地说道。
平介看着女儿脸庞,然后把她说话在大脑中回味下。话意思能理解,但是仔细想想,脑中便片混乱,内心无法接受。最后,他再次挤出笑容对女儿说道:“又来,说什呢!别捉弄爸爸呀!”
他笑容几秒钟后就消失,因为他看到藻奈美脸上真切悲伤。他又从椅子上站起来,摇摇晃晃地走向房门,打算去叫医生来。他暗自思忖,女儿真是奇怪。如果不是女儿问题,那就是他自己有问题。
“别走!”藻奈美说道,“别叫别人来,你听说,好吗?”
平介回过头去看着她,她继续说:“真是,直子啊!知道你不相信,也不信,但这是事实。”
藻奈美哭,不,是有着藻奈美面容少女哭。
这种不可理喻事,平介想,怎可能会发生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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