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归来藻奈美样子和声音。平介多次请求他们:“现在不是采访时候,请放过们吧。”今天晚上他们好像确实遵守约定。
走到藻奈美病房,护工阿姨正好送来晚餐:烤鱼、煮蔬菜,还有碗味噌汤。平介接过餐盘,放在病床小桌子上,然后定定地看着女儿。藻奈美还在熟睡。
平介拿来把折叠椅坐下,他感到这些天来疲惫如同沉淀下来河泥样不断淤积。
睡着藻奈美几乎没有呼吸声,胸部和腹部也没有起伏,平介有时候甚至觉得她呼吸好像停止,但是粉嘟嘟脸颊打消他疑虑。血色饱满皮肤暗示着从昨天开始,藻奈美状态越来越好。
藻奈美能苏醒对平介而言是最大安慰。如果连女儿都失去,他定会发疯。
陪在奇迹般生还女儿身旁,平介却感觉不到多少喜悦。失去妻子巨大悲痛压在他心上,随之而来是无法排遣满腔怒火。为什偏偏是们家遭遇这不幸?说什万幸,这简直就是毫无天理不幸!
平介深爱着妻子。近来妻子身材有些发福,脸上细纹也越来越明显,但是这毫不妨碍他对她那圆嘟嘟可爱面庞喜欢。虽然妻子爱唠叨、有些强势、完全不用平介替她做主,但不拘小节、表里如性格,让人觉得和她在起时无比舒适和愉悦。她还很聪明,对藻奈美来说也是个好妈妈。
看着藻奈美熟睡脸,和直子种种往事在平介脑海中浮现:第次与她见面、邀请她约会,还有去她独居公寓……
直子比平介晚三年进入公司。交往两年后平介向直子求婚,只说句“嫁给吧”。直子听完笑得前仰后合,接着说:“好啊。”
新婚生活,藻奈美出生,然后——
记忆突然回溯到几天前临时守夜那晚。平介在椅子上坐着,个男人走过来同他搭讪。那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,体格健壮,自称在当地消防队工作。详细交谈番后,得知就是他们把直子和藻奈美从悬崖下救上来。
平介几度深深鞠躬,表达谢意。如果没有他们,藻奈美肯定无法活下来。
那人却摇摇头,说道:“不,守护您女儿生命,并不是们。”
啊?平介歪着头发出疑问。
那人继续说:“们搜救时发现个成年女子趴在地上,仔细看,才发现她身体下面还藏着个小女孩。像保护着她似,成年女子用身体完全盖住小女孩,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玻璃碎片,全身血肉模糊,而小女孩几乎毫发无伤。那两人就是您夫人和女儿,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想亲口告诉您。”
听这些话,平介感觉胸中有个东西啪声断,放声哭出来。
只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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