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目忧郁，小心翼翼地问道：“张小姐，二公子还好吗？”
张曼淑
手
抖，眼睫受惊般地颤
下，“二哥他……没。”
旦开口，下面话就变得顺畅多，张曼淑终于有机会倾诉，她越说越快，将家里短短个月内发生变故说得很清楚。
轰炸时候正巧家里人都在祖宅，张曼淑因为要与同学过圣诞节，说过夜再去祖宅与他们会合，就留在租界家中。
等轰炸完之后，张曼淑夜沦为孤女，她还来不及悲伤，家里财产就被四周环绕豺狼虎豹给抢夺走，从前那些与她父亲交好叔叔全都变副嘴脸，孤儿寡母尚且是两个人，张曼淑比这还不如，她个势单力薄小姑娘瞬间就被盘剥个精光。
也包括她自己。
“起初
借住在同学家里……可寄人篱下白吃白住也不是长久之计，想好歹念过书能找份工作，然而……其实还是想重回校园……不过念书也确是没什
太大用处……”张曼淑侧着脸微微笑下，“学那点知识远不如身体能换来好生活。”
林奇静静听着，不知该说什。
安慰话对于这个从天堂掉到地狱小姑娘来说实在太冒失。
“习惯也就好，”张曼淑抬手捋下自己蓬松卷发，终于喝下第口红茶，这茶确实很香，“现在觉得这样日子也没什不好，至少也算是自食其力。”
林奇终于想起张曼淑给他那股似曾相识感觉从哪里来，夏其多，夏其多也是这样。
其实她们都是很好女孩子，只是很可惜……很可惜……
林奇心里盘算下，掌心攥茶杯，低声道：“张小姐，算算年龄，足以当你父亲，、有个冒昧提议，希望你不要误会，、想给你笔钱……你别误会，”林奇摆摆手，脸上红白交错紧张，“想你可以用这笔钱去读书，或是做点小买卖，你、你有兴趣跟学裁缝吗？二公子以前挺喜欢，不知道你喜不喜欢……没有孩子，意思是……”
“谢谢，”张曼淑对他灿笑下，“明白你意思，多谢你好意，并不需要，但还是谢谢。”
张曼淑对林奇举举茶杯，她是真心感谢林奇，不为别，只为林奇‘没有变’。
林奇以为她担心钱少，于是补充道：“不不，这些年也攒笔还算丰厚财产，真不少，如果你想换个环境，你可以拿着这笔钱出国。”
张曼淑垂下脸，嘴角若有若无地笑容，她觉得她已听不下去，再听下去，她大概就要哭。
“有钱，”张曼淑轻声道，“有很多很多钱。”
她不缺钱，她只是……不想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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