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什样子他都记不清,他很少照镜子,他不喜欢自己这张酷似父亲脸。
过不知多久,很轻脚步声传来,如果不是虞潭秋天生敏锐,隔着屋门板他都察觉不到有人来。
香味适时地从门缝里飘进来。
虞潭秋许多年不曾闻到这熟悉香味,险些要掉下泪来。
“潭秋,你要是饿就吃口,回你家里替你收拾点衣服过来,你还要什东西,起给你带回来。”
门缝里静静,像没人样,林奇只好放下食盒,敲着膝盖起身,他没走出去几步,后面忽然传来开门声音。
虞潭秋大步流星地走出来,眼睛似乎是有点红,依旧是副不知好歹狠毒样子,“用不着你,自己去。”
林奇手足无措地站着,迟疑地‘哦’声,虞潭秋走过他身边,刮过阵风,林奇如梦初醒般追上去,走到虞潭秋身边,他两手互相攥下,小声道:“还是陪你起去吧。”
虞潭秋停下脚步,在林奇紧张脸上扫圈,林奇脸根本就藏不住事,他是怕自己又跑!
虞潭秋气不打处来,分神又见林奇脸更红,于是没头没脑道:“你看没看大夫。”
林奇点下头,“看,”嘴角又是堆笑,“谢……”
“药煎吗?”虞潭秋不耐地打断道。
林奇这才想起来把药忘在裁缝铺里。
他面上神情慌,虞潭秋马上就知道药必定是没煎,也更谈不上吃。
虞潭秋想摸摸林奇额上是不是烫得厉害——也不必摸,瞧他红艳艳脸和干涩嘴唇,大概心里也就有数,病着,自己药也忘吃,给他张罗桌饭菜,忙完还要去给他收拾衣服。
虞潭秋啊虞潭秋,你是什样‘好命’,有人待你这样尽心尽力?
虞潭秋心如死灰地问道:“你为什对这好?”
“……你叫声林叔……”
无论问多少次,林奇都是样答案。
虞潭秋悲哀地想:这无底线爱,如果只是因为他自己,该多好!可惜,这是辈子无法实现梦,活人,永远争不过死人。
其实就算虞伯驹还活着,虞潭秋也觉得自己毫无希望,林奇对虞伯驹感情并非心血来潮朝夕,天长日久殉道般,沉默地演着自己独角戏,如果虞伯驹还活着,虞潭秋毫不怀疑,林奇连看也不会多看他眼。
他存在,对林奇来说也是种绝望吧,时时刻刻地提醒着林奇虞伯驹爱是他母亲。
虞潭秋因为心灰,所以冷着张稚嫩脸,也不再跟林奇顶嘴,语气也弱,像是吃场大败仗,有气无力道:“药呢?”
“落在铺子里,都这晚,明天再过去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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