形销骨立,他唯放心不下就是他相依为命孙子,他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,脑海里却还在不断地重复着想对孙子说话。
那是他留在人间未完成作品,拥有着无限可能,拍出属于他人生自己精彩。
谢天地靠在墙边嗦棒棒糖,“啧,发现他很喜欢和帅哥搭讪啊。”
“啪——”后脑勺被用力弹下,谢天地抱头,龇牙咧嘴。
“你很喜欢说废话。”姬满斋淡淡道。
谢天地:“……”
三人上车,杜程坐在副驾驶,双手捧着胶片,胶片上还在下雨。
“你想找他吗?”
小胶片抽抽噎噎,“想。”
它带着童学文死前心愿,童杨对爷爷怀念,又有它自己愿望,它太想见他,所以执念丛生,迷迷糊糊地开神智,无意中干扰现场拍摄,它没觉得自己做错,因为它为此而生。
“他已经死。”杜程声音轻轻,“想见他话,你也会死。”
“没有他,生命毫无意义,比死还难受,如果死能见到他,那乐意。”
如果死也见不到他呢?
是漫无目地等待更好,还是不管不顾地去奔赴到不终点更好?
“把烧掉吧。”
小胶片不哭。
胶片上显现出老人慈祥脸庞,他戴着副厚厚眼镜,头发掉光,面目瘦削,笑容温暖。
“缺,他拍不完啦。”
精怪管理局院子里,姬满斋指尖擦出朵金色火花,火苗舔上胶片,寻常火已经无法伤害到胶片慢慢卷曲,在片烟雾中逐渐碎成星火,飘散在空中,四处吹落。
“它也走。”
杜程喃喃道:“为什妖怪都不能转世?”
姬满斋:“妖怪前世并非妖怪,只是犯罪,转世时不能再为人。”
化形为妖之后,又是场不死不休因果。
空气中半妖灵力逐渐飘散,姬满斋眉峰皱,他似乎在什时候也见到过类似场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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