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没事儿。”
而后经鸿仔细洗洗手,手心、指缝、手背、拇指,又打开龙头,垂着眸子,用清凉水里里外外冲自己手。
周昶走到洗手台靠近门位置,扯张擦手纸,边擦边从镜子里看。
其间经鸿感觉到什,洗手动作没停,眼睛却抬起来。周昶见,目光也通过光洁镜面从经鸿手上滑动到经鸿脸上。
两个人借着镜子放肆地对视半晌。
谁也没说句话。
面对面时,人般不会直视对方眼睛——那样显得过于冒犯,可经鸿发现,隔着镜子时,竟然就会。
最后,还是周昶先将擦手纸扔进垃圾桶,转身,先出去。
…………
从洗手间出来后,到楼中间大厅,周昶电话响声。
他边接起来,边走进旁边条走廊。
对方是云计算群总裁。周昶在走廊里说几句,便看见经鸿走进大厅。
经鸿路目不斜视,显然没发现周昶。
然而经鸿走到门口时却突然间停下步子。他端起胳膊,左手两指轻轻捏着右腕处衬衫袖口,垂着颈子,四处看看、找找,最后似乎没找着什,转回身子,最后径直走出大门。
找东西全部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五秒,放弃得很快,他最宝贵是时间。
“……”等挂断电话,周昶走出几步,走到走廊入口,垂下眼睛,看见自己皮鞋前面地砖上静静卧着枚袖扣。
他捡起来,两指捏着,举到胸前仔细端详。
靛蓝色石头,周围镶着圈碎钻。
周昶回忆下,经鸿今天穿好像是传统法式衬衣,翻叠袖,坐在评委席上时,深蓝色西装袖口露出截皓白衬衫,上面钉着枚袖扣。
就是这个。
耳朵听见后面有脚步声上来:“周总,还没走?”
“耽搁下。”周昶应着,边用昂贵西装下摆抹抹那枚袖扣,收起扣钉,随手放进口袋里,回头笑笑:“等司机呢。停得远。”
…………
经鸿今天还是回经海平那,所以司机没来。
进家门,晚饭已经差不多好。经海平在看报纸,蒋梅在听霸总小说,经鸿依稀听见句“xx到达公司时,几个秘书连忙站起来,齐齐鞠躬,说‘谢总好’”,心想这个霸总病得不轻。
付姨招呼经鸿声,家子人便陆陆续续围坐在桌子边上。
“经鸿,”蒋梅说,“你付姨讲,你昨晚上正经饭没吃上几口,大半夜跑到厨房开冰箱门找吃?”
经鸿:“……”
几秒后他才说:“看专业书看饿。”
“小孩儿似。”蒋梅看着儿子,想说他几句却反而笑出来,“不好好吃饭,半夜到处找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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