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”何修懿闭闭眼,而后再次睁开,从“墓碑”前爬起来,身子晃两晃。
李朝隐又是叫:“修懿,太精彩!”换掉柳扬庭,果然没换错。何修懿表现次又次地超过他预期,这让李朝隐有种宿命般极为幸运之感。
何修懿又是定下神:“谢谢。”
李朝隐音量变得空前大:“各方准备下,拍摄最后镜!”
“……”何修懿走到座帐篷旁边,面对帐篷,大口喘息,似要吐出切痛苦、悲伤、懊悔、自责。
他还沉浸在“沈炎早死”情绪当中,抽离不出来。何修懿依稀地感到,他正置身座小岛,海水汹涌涨潮,即将淹没这座小岛,而他自己,也将随之沉入海底。过去几个月中,他从没有这般入戏、无法自拔。
也许由于即将离组,即将告别左然、李朝隐、凯文、莫安等人,戏外影子隐隐倒映在戏里,何修懿有种强烈“失去感”——“宋至”再也不会见到“沈炎”,那自己呢?他与左然这些日子以来友情,是否也将随着自己杀青呼啸而去?
左然悄悄地走到何修懿身前。
何修懿抬起头,看着左然,勉强笑下,极力装作正常,只是他眼神依然还在戏里。
左然沉默地看何修懿好会儿,忽然叹口气,伸出手给何修懿个拥抱:“别难过,都是故事。”
“……”何修懿并未太挣扎,他也不懂是为什。可能因为,在他心中,这便是两人最后次近距离接触,不该推开。
左然继续说道:“‘宋至’是你演个角色,你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呢……同样,‘沈炎’是演个角色,也好好地站在这里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修懿,你看看。”
何修懿抬起头,看见穿着戏服左然带着笑,正注视着自己。左然几乎从来不笑,此时唇角微勾,何修懿竟看得呆。
不知道为什,看见“沈炎”依然如故,何修懿憋闷,莫名地便少几分。他很清楚戏外戏里并不相同,但“沈炎”在笑,他无端轻松些。
“好好。”左然双手轻轻揽住何修懿双肩,上下滑动几下:“在这呢,永远不走,不论发生什,辈子陪着你。”
“……”这话有点奇怪,不过,大概是种夸张安慰。
也许还是因为移情作用,何修懿依稀觉得这是《家族》另结局,他迷迷糊糊点下头。
安心许多。
……
何修懿最后镜是场吻戏,也是整部电影结尾。
在电影中,从陵园中走出来“宋至”,呆呆地看着远方对同性情侣。而后,在他头脑中,那对正接吻情侣,变成他们俩年轻时模样。紧跟着昏黄色调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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