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已是全黑,星星很亮,场院门口上装灯,昏黄黄地照亮个黑夜中贺乘风,脸上还是那个不变笑容,五年前,五年后,重逢前,重逢后,都丝毫没有变。
张向阳看到那张脸,脑子瞬间变得空白。
其实他听到李玉娟说有同学来找时,就先疑惑,疑惑过后立刻生出不详预感,在有预感前提下,看到从天而降贺乘风,还是没架住挨闷棍感觉。
李玉娟热情地招呼,“快进来坐。”
贺乘风微笑着对李玉娟点头,“谢谢伯母。”
李玉娟回头,见儿子傻站在那儿,胳膊肘轻推下他,“同学来,怎不说话。”
儿子内向寡言直令李玉娟很担心,难得有朋友主动上门来找,她自然是感到很开心。
对上母亲笑脸,张向阳身体才慢慢地从麻木中恢复知觉,他胡乱“哦”声,转过身,脸面向墙壁藏住,心脏突突地跳着,是面对危险紧张。
“坐,”李玉娟拉张长凳,“向阳,快来,去拿点水果。”
李玉娟忙着去厨房冰箱里取切水果,张向阳站在厅里,脑子里乱哄哄,他看向贺乘风,贺乘风脸色倒是很平静淡然,笑容温和。
张向阳慢慢平静下来,贺乘风没有变,可是他已经变。
张向阳压低声音,“请你离开家。”
“伯母叫进来坐,怎好意思不打招呼就走呢?”贺乘风微笑道。
张向阳道:“知道你打什算盘,不用你说,自己会说。”
不就是想拿他性向要挟,他本来就是要坦白,这种人抓住人点小辫子,不把人整死都不罢休……张向阳猛地转身,李玉娟端着切好橙子已经出来,“吃点橙子。”
“妈——”张向阳大声道,把李玉娟吓跳,手上端盘子都要翻,当着同学面,她没作出吃惊样子,只悄悄给儿子使个眼色,对旁贺乘风道:“小贺,来吃橙子。”
张向阳向前步握住李玉娟胳膊,“妈,……”
“伯母,”贺乘风出言打断,“找向阳来聊点工作上事,们出去说就行,不麻烦。”
“聊工作?你们还是个单位啊?聊工作有什不好在家里聊,”李玉娟拍开张向阳手,又不满地看他眼,似是在责备他跟同事没搞好关系,“没事,你们聊,出去走两圈,找你钱姨说两句话。”
“妈……你别……”
李玉娟放下切好橙子,不由分说地拿着钥匙往外走,张向阳拉都拉不住,被李玉娟往回赶,压低声音皱着眉交代他,“有什话跟同事好好说。”
张向阳愣住。
李玉娟又给他使个眼色,掌心轻轻地拍拍他手背,转身走。
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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